我面包都忘记咽下去。他俩的脑洞加起来比黑海还大,是黑洞吧,这也能强行给解了?八爷的奇门八算真的除了麒麟,什么都能算到吗?
我当时随手写个滚字,其实带着几分起床气,是让黑瞎子师傅离我远点,别来吵我清梦,他却直接算到我若遇险如何破局。
虽然他不常展露,但跟八爷好些年,肯定不是只学会数个一二三四五,奇门八算必然也学到手了,能活到现在,绝对不是混日子,他这外套底下藏着一大把刷子。
我以后一定认真听他说的每句话。
另外我还想麻烦他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把债还完,还有希望吗?
结果他连算都没算,直接转头跟我说,“你死了这份心吧。呵呵。”
靠,我对他猛翻白眼,突然又懒得听他说话了。
我和黑瞎子正在扯皮,闷油瓶突然一把推上我的后背,我本来是垂着腿坐在树杈上的,他这一推显然用了极大的力气,我屁股都离开树杈飞起来,黑瞎子马上反应过来,在对面树杈一伸手,接住我落到下一层树杈,转到粗大的树干后面去。
而闷油瓶整个人往前一趴,单手勾到黑瞎子坐的那根树杈,一个离心大回环,靠着惯性又重新跳上另一根树杈,手里小黑金已经拔出来,姿势很是戒备。
“怎...么了?”我惊魂未定,来不及咽下去的面包都从嘴里乱七八糟掉出来。
这是干啥?树上有毒蛇?
黑瞎子竖起一个指头,斜往上一指,我这才发现我们原来坐的树杈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牛毛针,晨光一照,细细的针上泛起蓝绿色荧光,很可能淬了毒。
这是什么东西,暴雨梨花针吗?
我立即明白了,对面还有人没走,他们在林中逡巡,终于找到我们,躲在暗处就冲我们下毒手。
要不是闷油瓶警觉,我们都要被扎成千岛湖的野板栗了。
针很轻,如果离太远必然失去准头,这人估计就藏身树冠,离我们很近。
闷油瓶跟黑瞎子做个手势,他站起身,纵身跃到另一棵树上,人就消失在树冠之间,他去追那个发射之人了。
我松口气,刚要坐下,黑瞎子把我拎起来,“还有一个。”
他伸出头慢慢扫过旁边大树,我也从另一边望出去,林间树密,树冠挨挨挤挤,枝杈相压,树叶层层叠叠,入眼都是绿色,我什么都没看到。
过了片刻,他笑了。
“既然来都来了,就磕个头再走吧。”
黑瞎子伸手从上方树杈上撅下一根枪杆粗细的树枝,顺手把枝叶撸掉,然后他猛然闪身出去,对准某一处树冠全力一掷,飞快扔过去。
那树枝有近米长,被他的力量加持,竟然生出枪势,飞行间风雷隐隐,有破风之声,我不禁有些闪神,太熟悉了,这一下竟如同在地底他那惊艳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