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费力地睁开眼,看着宝玉,嘴唇翕动,却没有声音。好半晌,她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梦见……她,她说……让我……小心些……不要惹事……”
宝玉心中一震,袭人的梦仿佛一把利剑刺进他的胸口。他想起金钏儿的死,想起她生前对自己的依恋与戏谑,又想起那一刻她纵身跳入池中的决绝。每每想及此事,他都感到无尽的愧疚与痛苦。
“金钏儿,金钏儿……”宝玉低声呢喃,神色复杂。他握紧袭人的手,喃喃道:“我不会让你再像她一样,我一定会保护你……”
黛玉暗含冷嘲
此事传到黛玉耳中,她虽未亲自前去探望,却在宝玉路过潇湘馆时,冷不丁开口道:“听说袭人病得厉害?宝哥哥,你可别急坏了自己呀。”
宝玉听出黛玉语中别有意味,转头看向她:“林妹妹,袭人是我身边伺候的人,她出事我怎能不急?”
黛玉淡淡一笑,低头拨弄手中的书页,漫不经心地道:“自然,宝哥哥的心软是出了名的,谁出了事都要你操心。只是我担心,你这么操心,什么时候该我操心了。”
宝玉闻言,一时无语。他既知黛玉话中酸意,也明白她对自己与丫鬟们亲近的不满,但此时又无心多作解释,只得低声叹道:“林妹妹,我这不是怕她有个万一吗?你就别取笑我了。”
黛玉听罢,抬起眼眸,轻声一笑:“我哪里敢取笑你?不过说起来,金钏儿的事,你可还记得吗?她走了这么久,也不知你还记得她几分呢。”
一句话如同重锤击在宝玉心头,他连忙解释:“林妹妹,这种话你别乱说。我岂会忘了?”
“自然不会忘了。”黛玉说完,站起身来,留给宝玉一个轻盈的背影,“宝哥哥,你可千万别辜负了谁的好才是。”说完,竟自顾自回了内室。
宝玉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低声自语:“林妹妹,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说完,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