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去寻找那辆车的下落。还有击毙枪手自己的那颗弹头,扩大些范围,再仔细找找,被风吹走这种细节写进档案里有点难看。”
“遵命,陆师兄!”后辈耍怪地敬了个礼,被老前辈瞪了一眼。
“别古灵精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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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愁眉苦脸的,金,开门。”
瑞文和金在焦黑的单间公寓门前停了下来,端详着紧闭的房门。
“我不觉得血人会随手帮侦探先生关门。门板和门把上都没有血,足以证明这位晨昏侦探先生是在门外被袭击的,和袭击我们的詹金斯不同,这位血人选择埋伏。这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他们的行事作风。”
“轮到你了,金。”他将主动权抛给了临时助手:
“我们来看看你的观察能力。”
“我?”
“是的。一份优秀的力量并不只能用来作战。”
“唔......我不是侦探。我不觉得我能做得来这个。”金有些为难。
“放轻松,把你看见的说出来就好,一开始不要作过分的联想和修饰,那是最基本的理性。”
金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让附近的血迹从污垢层叠的地面上升起来,迎着阳光闪烁。
“血人所及之处必然留下血迹,他没碰过门板,门框和门口的阶梯。侦探先生出来的时候,他应该躲在那边的巷子里。”
他伸手指了指公寓左侧堆满杂物的小巷,血迹在一块废弃广告版上闪光。
“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侦探先生就这么被带了进去......没有了。”他为自己的迟钝捏了把汗。
“很好。”瑞文高兴地拽起助手。
“咱们去下一家。”
“诶?这样就行了吗?”
“行了,相信我。”
第二名晨昏侦探住在一间平顶阁楼内,楼下是十二名绣花女佣的住处。那些最漂亮的衣裙往往都出自这些最阴暗的角落。她们照着雇主的吩咐绣出千百朵丝绢玫瑰,用玻璃珠作花心的眼球,尽管她们从未嗅闻过真正的玫瑰香气。
那些上流社会的千金把如此精致的工作下派给基层是有原因的。有说法认为这些丝线带着诅咒,能吸取持针者的生命力。年轻女人的青春能让这些假花看起来栩栩如生,并且长久不坏。
这些花朵看起来并非全都那么完美,至少半数以上黯淡无光,被扔进废弃品箩筐中,这代表着绣花者的生命所剩无几。
“唔,我想买下一些做坏的花。”金掏出几张橙色钞票,在斟酌片刻后开口询问道:
“关于楼上的房客,上一个晨昏,你们有注意到什么异常状况吗?”
绣花女们面面相觑。她们的身型仍为少女,面容和手指却犹如老妪。她们也许并不在乎自己的穷邻居,但为了钱财,她们必然会绞尽脑汁。
“晨昏的......某个时候。”一位面皮垂坠的绣花女斟酌道:
“我听见了一声巨响,当时我正准备缝第97朵玫瑰的第一针线。”
“能再详细一些吗?你认为那是什么声音?”金停顿了一下:
“噢,还有,我想知道我在和谁说话。”
“阿嘉普。”绣花女似乎很乐意说这个词。
“意思是‘我爱你’。”
金礼貌地点头致意。
“那是一声很吵闹的‘邦’,经常出现在街道的那头,但不是楼上。每当‘邦’出现的时候,黑色的卡车总会来,我总能闻到血被烤香的气味。”
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枪。”他对瑞文重复道:
“楼上有人开了枪。那名晨昏侦探有一把枪,就像您一样。”
“那他一定还有余裕买些子弹,也许并不是很多。”瑞文点了点头。
“问题是,那颗珍贵的小弹丸凑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