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住拿起药方随意看了两眼,又捏了捏白纸,漫不经心道:“用的什么纸并不能代表什么,你既说此事与你无关,那我且问你,你与这女子可是有仇?”
武长海摇头,莫说有仇,他连这人是谁都不认识。
胡不住又问:“既然无仇怨,你说她讹诈于你,这女子可曾问你要过银钱。”
武长海一愣,继而还是摇头:“并无。”
胡不住轻捏了捏唇角的胡须,疑而问道:“既无仇怨,又未曾要银钱,那倒是奇了怪了,她为何要拿自家相公的性命来冤枉于你?
便是想要讹钱,难道还能豁出一条命不成,总不至于如此傻。”
他这话看着像是在问武长海,实则心里已经下了决断。
武长海一听他这话心就凉了半截,却还是辩驳道: “许是他受人指使,故意坏我名声。”
胡不住冷眼瞅着他:“那你便说出她是受何人指使?”
“这..”
武长海并不能贸然去说,他纵然心中已有猜测,可无凭无据,话不能出口。
见他这般犹豫,胡不住冷笑:“你说你用的都是罗纹纸,可这纸比之宣纸价格昂贵,你一个小小的医馆日日如此,图的什么?
再者你们若是有心卖假药,自然会与平日不同,毕竟这假药吃了可是会死人的。”
武长海没想过他竟如此荒唐,摆在眼前的证据不信,一时间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君卿这时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大人,您若说我寿和堂卖假药吃死人,那便请仵作验尸,此人是中毒而死,绝非是因为这副药。”
他虽是寿和堂的大夫,但是这件事的事主却是武长海和刘汪氏,作为东家,寿和堂出了事,武长海的责任首当其冲,所以他自进了公堂以来就没有贸然开口。
此刻他一站出来,胡不住像是刚看见他似的:“你又是何人?”
君卿语气平和道:“草民寿和堂大夫尹青。”
同时他心中立刻就明白,今日之事,与这县令有关。
他绝对是知情的,不说他有意偏向那刘汪氏,便一点就可疑,这人方才虽问他是谁,可在看到他那张脸时眼中并无波澜,丝毫不见惊讶,必然是早就知晓他。
胡不住见这人不跪他,心中不悦,他把醒木用力一拍,呵斥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开了假药方害死人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