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比隆冬时节的冰雪还要凉,“骗子!”
胸脯起伏,余怒难消,一双眸阴翳到了极点,眼阔缩着,捏着我手腕的力道收紧。
那股收紧的力道,仿佛连我的心脏都捏住了。
“我那天去找你,你没在家,家里却多了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你的大儿子?”
“那个男人是你的老公?”
“你有老公,还敢勾引我。”
他满眼都是受伤,瞳仁震颤,怒气衬的他整张脸暗潮涌动。
我心疼极了。
不过也觉得玩味。
原来薄宴时醋怒起来是这样子。
尽管心疼,这一刻却还是生出逗弄他的心思,“如果我有老公有儿子,你怎么办,难道就舍得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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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有未婚妻,我却不舍得不要你。”
“顾、顾绍珩,我爱你爱到了骨头里。”
薄宴时捏的我手腕都变形了,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肉里,连我的血管都跟着鼓了起来。
“疼……”
我对着他撒娇,软着嗓子。
下一秒,手腕上的力道骤松。
薄宴时眼底的凉和厌恶还在,但是却没之前那般狰狞,垂眸睨了眼我的手腕。
因为我生的白,所以他捏出来的那个指印就红的刺眼。
“你生气了,那你还……要不要听我解释呀。”
他缩了缩眼眶,然后推着我,一路把我按在了沙发上,他力道很大,强势又霸道。
虽然现在身份又一文不名了,但气势却一点不弱。
我乖乖的蜷缩在沙发上,把那只受伤的脚从鞋子里伸出来,轻搭在沙发上。
一边对着手腕上的指痕呼气,一边打量这个小小的房间。
这明显是被改造出来的一居室。
房间里面的摆设都很破旧,一度让我想到薄宴时没被认回薄家之前和爷爷的那个小窝。
家具极具年代感,一切都和清俊高大的薄宴时格格不入,但房间里的一切都被收拾的很干净。
正想着,那道颀长的身影去而复返,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药膏。
挤出一条揉在掌心,宽大的手掌带着热度熨贴上我的手腕,然后层层的温度传递过来,一股酥酥麻麻的触觉沿着接触的位置弥漫,我看着他认真专注的表情,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的睫毛很长,黑而浓密,半耷在白皙的眼皮上,阖眸的时候,就像一个能吸人魂魄的男妖精。
用时下流行的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睫毛精。
他揉至药膏在肌肤上吸收,然后抬起了我的脚踝,顺着这个动作,我的长裙裙摆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小腿。
刹那间,我感觉落在上面的目光烫了几分。
须臾,他开始给我揉被门板挤住的脚踝,喑哑透了的嗓音也跟着传来,“解释。”
因为对话隔了太久,我花费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啊,那个啊……”我从睫毛缝里觑他,“那我如果解释了,你会相信吗?”
下一秒,脚踝上按摩的力道重了些,他的话也硬邦邦的撂下来,“我会自己判断。”
好吧。
看着还是那样高冷不可侵犯。
可越是这样冷峻禁欲,越是想让人荼毒,染指,怎么办?
我眨了眨眼。
“你看到的那个男人,不是我的老公,我老公……他不要我了。”我委屈巴巴的觑着薄宴时。
哼。
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我的老公不要我了?
薄宴时撩起薄薄的眼皮,意味不明的觑我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
我吞了吞口水,深知装委屈是没用的,于是正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
“至于那个孩子,他的确是我亲生的……”
刹那间,我脚踝剧痛!
我飞快掀起眼眸,在看到薄宴时暗沉涌动的眼眸的时候,感觉心脏也又闷又痛。
“你听我解释。”
我这也算的上是对薄宴时自揭伤疤了。
虽然我表面上还算冷静,好似对过往的一切都忘却了,可是提起这个,我还是难掩心酸。
“他是我亲生的,可是却并非婚生子,是我在很小的时候被坏人强奸了。”
“然后这个孩子就是我在那种情况下生下来的。”
“因为这个原因,我对他的心绪很复杂,我厌恶他的身份,但是又不能不对他负责,所以就以养子的身份把他收养在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明明可以撒谎,也可以简单的说棠清行就是养子搪塞过去。
可我就是不想。
对着薄宴时那双暗流沉沉的眸,我只想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