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言,轻轻的笑了起来。
好像所有人都认为,薄宴时的精神出轨无关紧要,我应该泯灭所有的伤害,因为现实重重利益,接受他。
可唯有我自己清楚。
我内心到底有多不甘。
稍微整饬,到了审判的时间,不出律师的意料,我和薄宴时的第一次离婚诉讼,竟然以我完败结束。
离场之际,律师压低了声线和我耳语,“半年后可以重启第二次离婚诉讼,那时候多数的可能会离婚成功。”
“纵然薄总咬定和你之间还有深厚的感情,但只要你不愿,多数情况下会判决离婚。”
这句话多少让我松了口气。
不需要半年,再有两个多月,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呱呱坠地,那时候薄宴时这个从未尽过父亲义务的人,无论如何都拿不到抚养权。
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心神落定的刹那,身侧凛来一阵凉风,逼人的气势也裹挟着压力而来。
薄宴时竟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
“去哪里?送你。”
他手指轻捏着车钥匙,大概是内心并不如表面平静,嶙峋修长的指节凛至泛白。
“谢谢,但是不必,我有自己的车。”
“刚刚忘了告诉你,你的车因为违停,被拖走了。”
薄宴时唇角微微翘着,那双昳丽的眸透出几分慵懒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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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瞠大了眼眸。
不敢自信薄宴时竟然能玩这样幼稚的把戏,我咬着唇内的软肉,皮笑肉不笑的回,“没关系,我做律师的车。”
“很不凑巧……”
他掩唇,没说完的话,尽在不言中。
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吗?
我眼底的温度更凉,“没关系,我准备打车。”
还没等我把app的界面掉出来,他沉冷的嗓音更近了,“今天所有的打车软件都出了问题,有bug!”
手机屏幕被修长的手指覆住,他皙白的掌背上青色的脉络分明,暴露出他并不平静的情绪。
“别看了,我送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我身畔的律师被高际“礼貌”而强势的请走。
独留下我和薄宴时单独相处。
身侧还不时有法院的工作人员下班离开,我和薄宴时站在走廊的两端,周遭的人来往穿梭,我和他却谁也没动。
“卑鄙!”
我蚌埠住,在久别重逢后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破防。
“不用手段,我终其一生也见不到你,更没机会陪你。”
“我说了我不需要。”
我连连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接着来往的人群拉开和他之间的安全距离。
再靠近一点,我怀孕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我拼了命的缩肚子的同时,宝宝也感知到我紧张的情绪,开始用力踢踹我的腰腹。
这种剧烈的胎动让我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细微的眉头抽动,已让薄宴时觉察出什么。
“你怎么了?”
他关切的要穿过走廊走过来。
又被我喝退。
“别过来!”
“我只是难受。”
我弯着腰,静等着一波胎动过去,佝偻着腰背仰头看他,诡异难过的情绪爬上心头,让我的眼眶一圈圈的红了起来。
”薄宴时,每见你一面,我就剖心挖肝一样的难受,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爱我,对我还有感情。”
“可就像白盈盈曾经挑衅我时说的,如果你爱我,怎么有她?”
“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已经败的彻底。”
“我认输,我投降,你放过我不好吗?”
我痛楚的瞳仁都在颤。
薄宴时的情绪也并不平静,诡谲的氛围在包裹我们,密不透风的把我和薄宴时与众人隔绝出来。
无数工作人员在经过的时候,好奇的用目光打量。
“你走吧,薄宴时,我不要见你,不见你,我心里就能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