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械的说着这些话。
密密麻麻的刺痛快让我无法冷静,心就像被千万字蚂蚁啃噬一样。
好疼。
好疼……
“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愿意自然受孕。”
“可是阿姨说奶奶等不及了,试管就是我受罪一点,不过能为宴时分忧的话,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况且,能为心爱的人诞下子嗣,只是想想都觉得幸福。”
“为爱牺牲,宴时以后肯定不舍得负我,这样想,也挺划算……”
我听不下去。
哗啦啦的水声中,径直抛下白盈盈离开了洗手间。
“哎!棠梨姐,你去哪里?水龙头都没关,真是没素质!”
回到薄奶奶的病房,一道颀长的身影撞入眼帘。
看到我出现,薄宴时眼底碎出薄光,语调温软,“去哪儿了?”
我把缴费单子放到床头,无视他的话,径直坐在床边,伸手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了薄奶奶干枯的手。
我胸膛涌动着无数的委屈,迫不及待的要冒出来。
可是在望入薄奶奶煞白虚弱的脸孔时,所有的委屈都被一层层压下喉管。
我想哭。
想对薄奶奶哭诉。
薄宴时就要背叛我们的感情,和其他女人有孩子了。
奶奶,你帮我教训他。
奶奶,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一个异母的弟弟或妹妹。
可是,我不能。
“怎么这个脸色,梨梨,你怎么了?”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宴时,快带着梨梨去检查一下。”
我猛的被“检查”这两个字刺激到。
从此以后。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薄宴时知道这个孩子。
“不、不用了。”
“奶奶,我只是在来的路上,想到薄宴时以前对不起我的那些事情,心眼窄了而已。”
我在眼底薄薄的泪雾中挤出一个笑。
“对不起,奶奶,我其实……没那么大度。”
甚至心思狭隘到,哪怕要放弃薄宴时,也接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