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上这个病,就像在深渊行走,前后无人可靠,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禹禹独行。
暮色四合,夕阳的薄光穿透玻璃,我在长长的走廊里,在光和影中穿行。
小腿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越走越费力。
在脱力之前,我扶住长椅,脊背一点点靠上去,脖颈先后仰着,大口呼吸。
工作上的烦恼,孩子的去留,愧疚和不舍,挣扎和纠葛,就像越理越乱的线头,让我深深的陷入内耗。
怎么办?
我阖着眼,缓缓的调整呼吸。
突然,熟悉的清冽气息灌入呼吸,好似被薄宴时的气场密不透风的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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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病的这样重了吗?
竟然出现了幻觉?
心脏好似连着一条酸涩的小河,河流奔腾不息,我的眼泪也断了线。
脸颊突然多了一抹温热,我一震,下意识掀开眼帘。
看清薄宴时那张脸,我的瞳仁剧烈震颤了下。
竟然是真的。
原来这并非我的幻觉。
刹那间,我浮现一种扑入薄宴时怀里的冲动。
想牢牢的圈住他劲瘦的腰肢,把一切和盘托出。
可余光在见到他身后白盈盈的那一刻,所有的冲动被颤抖的牙关死死咬住。
我瑟着一缩,脊背贴向椅背,躲开了他的抚触。
薄宴时俯下来的那张脸,明显缩了缩眼阔,浓浓的不悦扑面而来。
“一个人在医院长椅上哭?棠梨,你是想博取谁的同情?”
我用力咽下那股不断往外冲的情绪,“薄总,有事吗?”
这句话好似把薄宴时问住了。
他直起腰背,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唇角一抹讥诮弧度。
“来慰问创石员工。”
白盈盈,“是啊,棠梨姐,你怎么样,如果病的太厉害的话,我让宴时给你带薪假期?”
我眼皮一颤,看向白盈盈。
白盈盈圆睁的眸无辜到了极致,“棠梨姐,听说抑郁症最严重的根本不能工作,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尽量配合治疗,不要硬撑着,这样是不仅是对你负责,也是对公司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