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盛紘心生烦躁,不过他觉得这些年亏欠林噙霜,便忍了下来,好声好气的解释了一番。
林噙霜可听不进去,她知道不能直接反驳,便委婉的劝道:“咱们盛家的姑娘可是受到过官家和皇后娘娘的夸赞,汴京城里多的是人家想要求娶,紘郎何必挑个外地人。若是那举子不慎落榜,墨儿岂不是要远嫁。”
她眼眶里盛满眼泪,泪珠要掉不掉的,就这么看着盛紘。
“奴婢只是舍不得墨儿,离了汴京怕是此生都难以相见。”
“哪有像你说的这般,你就放心吧,文炎敬那孩子我看过的,是个好的。”
“墨儿她……”
“衙门还有事,我先去处理。”
觉得她见识短浅,说不通,盛紘耐心耗尽,打断她的话,转身离开。
“紘郎,紘郎。”
林噙霜叫了两声,也没把人叫住,气的跺脚。
在隔壁听的清清楚楚的墨兰,耷拉着脸,泪两行。
“墨儿,你别担心,娘会在想办法的。”
“阿娘,爹爹早就变了,他现在铁了心要将我嫁给那个穷举人,你能有什么办法?”
林噙霜思来想去,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永昌伯爵府的梁六郎对你言听计从吗,你拿捏了他,让梁家上门提亲。有永昌伯爵府在前,你爹爹总不能硬生生拒了伯爵府的婚事,将你嫁给那个穷举子。”
墨兰心虚的坐下,“可我跟梁六郎也就见过几面,他也不一定会跟家里说要娶我。再说了,吴大娘子看中了明兰,见天的邀她出门,送了一车又一车的好东西。”
“不是还有如兰,大娘子就没说什么?任由明兰那个贱丫头嫁到永昌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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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袖子,“五妹妹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了官家和皇后娘娘背书,大娘子现在哪看的上梁六郎。虽是伯爵公子,但却是嫡幼子,将来又不能继承家业。”
“如今大娘子给五妹妹挑人,那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换成梁六郎将来会继承家业的嫡亲哥哥还差不多。”
说着说着,想到自己要嫁给穷举子,将来还不知道要过什么苦日子,墨兰忍不住小声啜泣。
“与其在这哭,不如豁出去,拼一把。拿下梁六郎,只要拢住他的心,当母亲的哪拗的过儿子。”
林噙霜拉着墨兰的手,“只是要这么做,你就要抛下礼义廉耻,把盛家的脸面踩在脚下。”
墨兰红着眼,纠结了会儿,终究还是为自己打算占据了上风。
“脸面能值几个钱,我就想过好点。”
林噙霜听了很欣慰。
她们两人加上一个周雪娘,三人在屋里密谋。
却不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始终在别人的监视下。
没几日,墨兰穿上女使的衣服,伪装成云栽准备从东侧的角门出去。
拐了个弯,她们看到喜鹊就在角门门口。
墨兰被吓的转身,刚想走,却被喜鹊叫住。
“你们两个过来,愣着干嘛,叫你们呢。”
身后喜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们只能无奈转头。
“喜鹊。”
“原来是露种啊,你躲着我干嘛?”
“没有啊,我没躲着你,躲着你干嘛?我只是突然想起四姑娘还吩咐了一件事,我忘了做,正准备回去一趟。”
露种放在腹部的手,紧张的握紧,额头甚至冒出了冷汗。
墨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这位是?”
喜鹊指着墨兰问道。
“哦,她是院里粗使的女使,这次是陪我出门搬东西的,四姑娘要买的东西有点多。”
“那正好,先把她借给我一会儿,陪我搬点东西去陶然馆。”
露种这下后背都有点湿了,她用袖子匆匆擦了脸上的汗。
“那个,喜鹊,山月居还有事情等着我们,要不我去给你叫两个人手过来。”
喜鹊眉头一皱,“这不就有现成的人手吗?她一个粗使的女使,你们山月居还离不开她不成。露种,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还是,对五姑娘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