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张正,定然是有过人之处了。”
“过人之处倒也有,不过我选他不是因为这个。”
梁希禾不理会卓不群的调侃,认真解释道:“你先前下令让义军归家,不是还闹了些乱子么?”
“有些眼皮浅胆子大的,挑你去买地的时候,竟联系了往日部下想抢粮逃走。”
“当时便是这张正站出来,带着一群人打退了他们,后来还追上去,将那贼子抓了起来。”
“我这不得嘉奖嘛,便提了东西去找他,才知道他那日只是进城来卖猎物,绑了人放在衙门门口又回去了。”
“我追到乡下,又听周围人都说这张正是好汉子,附近有啥事他都会出手帮忙,再一问,竟无一人知晓他之前也率领过义军。”
卓不群好奇:“你先前不是说过,要培养自己的军队,优先从义军中选么,他当时没留下,反而回去做猎户了?”
梁希禾颔首:“我也是这般问的,他只说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就从一个贫苦烈火变成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了?”
“他说自己觉得羞愧,解散那日,麾下兄弟们有要他留下继续统领他们的,也有问他要不要重新找个山头开始的,可他不敢啊,他怕自己又变了。”
梁希禾目光灼灼:“当日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回来越想越觉得他缺一本你所写的那些书。”
“他总该明白,当初究竟是为何而战。”
“好,那便挑个时间,将他们都找来。”
卓不群说做就做,没过两天便将人都邀到了府中。
当然,不是之前她与温言居住的刘府。
河东事务多,人来来往往不方便,卓不群一眼就挑上了当初李毅夺下的大宅子。
李毅已死,吴家人也被关了牢中待清算,其他的婢女侍从,想走的她都给了一笔银钱,实在没个手艺营生不肯走的,她便留下来,充做了办事人员。
从伺候一家人,到服务一群人,他们不觉辛苦,只觉甘之如饴,至少如今这次他们不必对任何人低声下气。
从前的议事厅如今变作了来汇报交接事务的地方,卓不群交代人清理出一个偏房小屋做会议室,等待梁希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