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具体些吧。”
“嗯……等你把剩下的七百三十两五钱还清,你爹娘就可以出来了,不过你不急,我知会县令一声,暂时不会送他们去充军……”
“什么!”小鱼尖叫起来:“我原本欠你二百三十两五钱,现在给了你五百两,怎么负债反倒成了七百三十两五钱?哪里多出来的一千两银子?”王逵拿出一张欠条伸到小鱼面前:
“瞧清楚,这是你刚刚自己摁的手印。”望着眼前白纸黑字写着的欠条,还有自己鲜红的手印,小鱼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全身都缩紧了起来,好像被丢入了冰窟,寒冷无力到了极致……原来先前我被打晕时,居然被他们强行摁上了手印!
小鱼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力气,她发了疯似的跳起来,揪住王逵的一斤,想抢过欠条:“给我,这是假的!给我,给我啊……”王逵一推,小鱼便贯倒在地,她狠狠扑上来,想咬王逵的腿:“禽兽,还给我,这是假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禽兽!”王逵另一只脚踢过来,正中小鱼太阳穴,小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口中便松了,重重跌回去,随后心窝又中一脚,呕出了血来,不由自主的勾下了身子。
她连爬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可口中仍在歇斯底里的哭喊咒骂:“你为什么要害我!禽兽,你骗了我身子,骗我入了勾栏,我都忍了,为什么现在还要陷害我?拼了命要害死我父母!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窗外传来异响,却是午夜里无数只乌鸦被惊醒了,它们纷纷振翅而飞,嘎嘎鸣叫,可小鱼的叫声,却比乌鸦凄厉多了……奇怪的是,任凭她叫喊咒骂,同处一室的王逵却似乎无动于衷,就连最简单的喝止都没有。
小鱼猛的抬起头,却见王逵已解开了腰带,正狞笑着走向自己。小鱼惊恐的摇头,尖叫起来,可声音却因为口中鲜血而模糊不清:
“不要,你别过来,你做什么!”
“臭婊子,你是我老婆,拿去给别人睡,却不能给我?我现在火气很大……”小鱼拼命朝角落逃去,却觉得后腰一紧,已被一双肮脏的手掐住,那手将她摔到了床上……门口守着的党羽们,听到房内的摔砸与尖叫,个个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
不久后,王逵开门,满脸疲惫,他看着守在门口的党羽们,朝里面努努嘴:
“记得把嘴堵上,我要睡了,吵到老子可要你们好看。”
“是是是,老板。”党羽们的声音比他们的行为还急不可耐,他们绕过王逵,在屋内四处翻找:
“毛巾呢,毛巾……”门口的王逵突然转头轻笑:
“蠢东西,堵嘴非要用毛巾么?”砰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世界立刻都陷入了黑暗。
夜深了,恶风刮了起来,江畔的花儿被蹂躏得七零八碎,这名叫芷兰的娇花,正在经历世上最残酷的摧残……不知过了多久,潇湘馆门口,小鱼被扯住头发拖曳着,那人厉声道:
“好舒服么!娼妇!这就是背叛的后果,听懂了么?”小鱼已昏迷,根本毫无回应,那人一口浓痰吐在她脸上:
“倒会装死,赶快滚回家去,臭成这样,污了潇湘馆的门!”随后他抬手一贯,小鱼就被摔出了门。
良久后,小鱼被冻醒过来,睁眼看见的第一样东西,便是潇湘馆的大门。
大门是黄花梨木的,有好几丈宽,刷着新崭崭的朱漆,上面的门环也是纯铜打造,金光闪闪,比许多地主家的房子还气派得多呢。
上面的匾额更是大有来头,据说是一位书法大家的题字,端的是法度严谨、龙飞凤舞,尽显风流……门口挂着的灯笼芯油快用尽了,于是便闪烁起来,小鱼怔怔的盯着灯笼,那红彤彤的光便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明暗之际,小鱼好像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