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死了。”沈慕兮凑到傅咏絮耳边低语。
一字一顿,语速极为缓慢,生怕她听不清。
在傅咏絮震惊的目光中,狱卒打开了牢门。
傅咏絮想要逃,奈何开门的狱卒守在牢门。
毫不怜惜地将想要冲到外面去的她推了回去。
力度太大,她因为惯性重重摔倒在地,双手掌心位置传来了尖锐的疼痛,她本能地呼痛了一声。
往日被下人簇拥的场景仿佛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此时她有火无处发,只好在沈慕兮缓步走过来的时候不断手脚并用往后退。
嘴里还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沈慕兮的步伐没有停顿。
刚刚告诉她?
她快死了?
她是来要她的命的?!
脑子七拐八拐,总算拐到了重点。
傅咏絮心中害怕,嘴上依旧不饶人。
“你,你大胆,本宫是北宸当今二公主...”
“公主?”沈慕兮停住脚步,笑了,“前些天你策马在路上狂奔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些被你吓得四处逃窜的是你的子民?”
傅咏絮恍悟,“你就是为了那些蚁民,来对我动手?”
“错了,我是为了一个公道。”沈慕兮敛起笑容,目光骤冷,“那辆马车上那个被你害死的人,公主不会忘了吧?”
小主,
马车?
最近她也就被一辆马车惊扰过。
傅咏絮一下子想起来了。
那个脾气火爆,被她的人抓住了还要她讲道理的蚁民!
“你是她什么人?”
傅咏絮在努力找补。
试图想要通过与沈慕兮交换条件,换回自己的一线生机。
“我是她的什么人不重要,下半辈子,你策马扬鞭的时候,注意点。”
话落,沈慕兮笑着朝她挥了一下衣袖。
一股熟悉的异香扑鼻而来。
傅咏絮猛然想起来之前自己在府上拉肚子的事情。
“你...你...”
她双目瞪圆,一口气提起来以后,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呼吸下一口气。
极度缺氧的情况下,她的脸很快涨红了,转眼,她的脸色又从涨红变成深紫。
双眼迅速充血,她捂住自己的喉咙,试图想要在喉咙位置开个口子好让自己能够重新呼吸。
喉咙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耳朵开始出现耳鸣,听不到周遭的任何声音。
她一个手捂着自己的喉咙,一个手抬向沈慕兮,想要抓住她的裙摆求她救命。
仿佛看出了她的打算,沈慕兮一路往后退。
傅咏絮已经没有力气再挪动自己半分,只能绝望地看着沈慕兮的裙摆从自己的视线之中消失。
沿着漆黑的甬道一路回去暗牢之外。
直到灼热的阳光撒在身上,沈慕兮才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错觉。
她仰头隐去了自己眼角的泪花。
若无其事地开口,“走吧。”
夏蝉一直在暗牢外等候沈慕兮。
看到她出来也没有多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跟上问了一句,“姑娘,咱们现在去哪?”
“回去别苑。”
停顿了一下,沈慕兮吩咐道,“回头,你让贺鸿将范珊的骨灰给我。”
京都这种地方,对范珊来说,是束缚。
他们要回去丹阳好好安置,要踏遍南渊北宸的大好河山。
...
暗牢与行宫别苑的路程大概有小半个时辰。
一来一回,路上又耽搁一下,半天过去了。
沈慕兮回到行宫别苑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慕容景衍四平八稳地坐在了主院的侧厅主位,似乎久侯多时。
沈慕兮有点诧异慕容景衍突然出现,很快又用笑容掩去了自己的不自然。
笑着上前,“殿下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吗?”
“你去处理傅咏絮了?”
慕容景衍一眼就看出了她想做什么。
沈慕兮笑了,“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下次你做这些事情之前,劳烦先跟我说一声,刚才傅君靖找上门了。”
换言之,不知道任何真相的情况下,他想要护短,也显得被动。
沈慕兮不明所以,“怎么,傅咏絮跟他也有交集?”
慕容景衍轻嗤一声,“能有什么交集?不过就是想在傅元怀面前摆摆样子,好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
一次性说话太多,他似乎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沈慕兮心头一紧,连傅君靖的目的都来不及细问,连忙上前查看,“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贺玄在一旁插嘴,“殿下当时被一把剑直接贯穿了肺部,又不愿意好好养着就没命似的赶回来,这会只要一呼吸就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