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离琴翊琛上凑的澧成帝,自是看懂了离琴翊琛的意思,他在向他示弱,以求保命。
既然他如此知趣,这样也能保住一条性命,离琴昙夜准了离琴翊琛的请求,得知他在江州的荒唐实际后,他更加欣慰,将四个美女连同准其迁至墨影州的圣旨一同送到江州。
离琴翊琛未做耽搁,简单收拾一番,便带着家眷启程。进入十月后,朝中动了起来,离琴翊寒回京后一直很听话,在离琴昙夜的授意下,做了不少差事,虽然差事办的差强人意,但有这些老臣在身边保驾护航,也不会出问题。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离琴昙夜准了大臣们的请求,准备立离琴翊寒为太子,入主东宫。
离琴翊寒周边一片花团锦簇,而起身前往墨影州的离琴翊琛就显的寒酸了许多。除了正妃和侧妃,以及澧成帝赏赐的那四个美女外就带了和光、和尘,承影骑暗中随行外,未带任何王府中的侍卫。一路上走走停停,全然没有从京城到江州时的急迫。
一来离琴翊寒正如日中天,花团锦簇,在册封礼之前,他不会腾出空来对付他;再一个他要等言兴玉,他要把流放的言兴玉救出来。
终于在月中,离琴翊琛和言兴玉在澧南相遇,言兴玉穿着囚服,带着枷锁,脚上锁着镣铐,被押差押着, 缓缓前行,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这让离琴翊琛眼眶一湿。堂堂的玉面阎罗,因为受他所累,沦落至此。
大理寺右少卿的位置被卫云行顶上,元京城中,再也没有了玉面阎罗。见到离琴翊琛,言兴玉原本无神的眼眸瞬间雀跃起来:“三殿下”
“臣参见三殿下。”未等言兴玉行完礼,离琴翊琛急忙将他扶住:“受苦了,兴玉受苦了。”
“臣受些苦没什么,殿下可安好?”
离琴翊琛拍了拍言兴玉的肩膀:“放心,本王没事。”
言兴玉有些迷惑的看着拖家带口的离琴翊琛,有些不解,正要询问,离琴翊琛微笑道:“本王正迁往墨影州,兴玉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往?”
“墨影州?”言兴玉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个地方他听说过,属于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旋即问道:“陛下也太偏心了,怎会让您去如此偏远的地方。”
“是我自己要求的,先上车,本王一一跟你说来。”
走了四天四夜,离琴翊琛才到达墨影州,这里虽然风景宜人,但人烟稀少,属于下下州。刺史的品级虽然是正五品,实际上与一个正六品的官员差不多。
得知睿郡王被贬至此,墨影州刺史蒋培风早早的率一众官员在此等候。他听说过这位三殿下的事迹,在元京城破获过不少案子,是刑狱断案的一把好手,不会冤枉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奸犯科者。
听闻三殿下的境遇,他同情中带着些惋惜。不停的叹息,天妒英才,就因为出身,因为给嫡子让路,再强的能力也要藏着掖着,否则会被忌惮。
反观那位二殿下得事迹他也听说过,说一句强抢民女,排挤异己,都是在夸他。自古但凡皇子被贬,被起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蒋培风,是个公正廉明之人,当日升迁考核时,就是因为没有给吏部的官员使银子,才被支到这距离元京城极为偏远的墨影州。
好处是这里风景宜人,适合休养生息,城内冷清,物价极低,一文钱能买两个大包子,若无欲无求,这里的确是一个适合生娃养老的地方。坏处是,这里距离元京城太远,距离政治中心太远,元京城的新鲜事要想传到这儿,新闻也变成了旧闻。
墨影州早就备好了郡王府,澧成帝自觉亏欠这个儿子,大手一挥,给他拨了一大笔钱,在墨影州直接买了一栋七进的大宅子,无法给他权利、就只能在物质上补偿他。蒋培风陪离琴翊琛来到郡王府,寒暄过后,蒋培风并未有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