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俊生冷哼了一声,怒目而正,不顾上下尊卑道:“殿下, 说话可要讲究证据,若无证据,老臣就是拼了这一身剐,也要参殿下一个血口喷人。”
离琴翊琛也不恼,悠悠的说道:“本王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有数。”
“更何况,本王倒是想问问宁大人,宁大人与这位戚绪毫无任何瓜葛,为何宁大人家的府医开的方子会在戚绪家中?”离琴翊琛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宁为正。
宁为正支支吾吾的说道:“有……有一日这戚绪昏倒在我宁府门口,我……我一时不忍,便将他救入府中,并让府医给他诊脉下药。”
“哦?”言兴玉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可真是奇了,殿下,你说这戚氏兄弟真是命好,一个晕倒在林府门口,一个晕倒在宁府门口。可是晕倒在宁府门口的这个,他的弟弟戚竹却是每月按时往家中拿药,这药方中的药材,按照戚氏兄弟俩的家境,可是买不起哦。”
离琴翊琛似笑非笑:“那你看,这有时候啊,人就得信命,不信命是不行的。人家戚氏兄弟就是命好,天冷便有人送衣服,瞌睡便有人送枕头,家徒四壁便有人送宅子。”
“哦?是么?殿下您这么一说,我还羡慕他们兄弟俩。”说着言兴玉拿出一张地契副本,这是言兴玉从京兆府的户房中借出来的。“殿下,这还是文昌书院一旁房产地契呢,值钱的紧。
言兴玉拿着地契在戚绪面前晃来晃,冷声道:“戚大进士,麻烦您能给本官解释一下,你中举之前,家徒四壁,为了供你吃药卖身为奴。所以你能给本官解释解释,文昌书院旁边的宅院您是用什么买的。”
他顿了顿,继续声音平静的说着:“你弟弟开始只是三等小厮,月例不过八百钱,升到二等小厮之后,才有一两半银子的月例,今年被升到一等小厮,这才有了三两银子的收入,你着宅院是怎么买的?”
戚绪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回……回大人,这……这宅院……这宅院……”戚绪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言兴玉有些不耐烦,打断他的话:“你若不知道,本官可以告诉你,这宅院是钱大人的旁枝的族弟过户到你的名下,本官已经问过牙纪,这处宅院,居然被以五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你,这宅院的市价需要一千二百两。”
言兴玉俯下身,饶有兴致的看着戚绪,声音冰冷:“本官想知道,你与钱大人非亲非故,为何他的族弟,会以如此低的价格卖给你这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