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颜的倔强和怨气慢慢瓦解,眼眶模糊一片,脑海逐渐清晰。
心口一抽一抽,呜咽着脚下绣花鞋踉跄一下,撞翻门边药篓,白芍药洒了一地。
"娘子当心!"花夏与大雌急忙搀扶。
油纸伞在风中翻卷如蝶,"皇上这样淋着,旧伤怕是..."
盛熙颜缓缓走下台阶,花夏和大雌举伞,扶着她走到院中。
"皇上!"绣鞋浸透寒凉,"你非要这般作贱自己?"
帝王沾满雨水的睫毛轻颤,松开捂着胸口的手,捧住她的脸:
"颜颜...你当真不要朕了吗?"
盛熙颜扶住他,“先进屋去。”
玄翎一把抱住她,她感受到他极力压制着哭出声音的颤抖。
只有被雨冲刷在脸上,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哭这么多眼泪,不用顾忌帝王的威严。
“颜颜,你若是现在不原谅朕也没关系,朕会让你消气。”
“皇上说的就是拿自己的身体威胁我吗?
你是身系万民的君王,承载着百姓的安居乐业,怎么可以如此任性?”
玄翎滚烫的额头贴着她冰凉颈侧,喘息间尽是血腥气:
“就让朕任性这一回,
天下万民和朕有什么关系?
和朕有关系的只有你...倘若没有你...朕要万里江山有什么意思?”
龙袍下的身躯突然一晃,竟直直栽进她怀中,虚弱道:
"别不要朕..."
盛熙颜摸到他腕间紊乱的脉象,心头大骇:"齐宴!快过来搭把手!"
竹帘翻卷,两人跌撞着将人扶进内室。
玄翎湿透的龙袍下,身体一直在发抖。
窗外惊雷炸响,
盛熙颜和福公公手忙脚乱给玄翎脱了湿透的衣袍,齐宴捧来干爽的衣袍。
“皇上,这是臣的衣袍,您先将就穿上。”
盛熙颜腕间被滚烫的手掌握住。
"别走..."
帝王烧得通红的脸蹭着她掌心,
"朕错了...不该用崔昭仪试探你..."
他剧烈咳嗽,"可朕怕...怕你心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