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滑溜,包裹挂上就滑下。
唐肃玉拍拍脑袋,觉得自己脱离人间太久,竟连些常识都遗忘干净。
院中翠竹被曦月壶灌入少量日月精华,竹竿长成大腿粗细。
砍下、劈开,两头修饰,制成扁担。
正好兴致上来,再砍几棵翠竹。
心火烘干水分,金炁细细劈成竹条,随后修成宽窄均匀的薄竹篾。
竹篾在他手中纵横交织、弯折盘绕,渐渐成为背篓模样。
马灵耀心生好奇,仔细打量着,手中拿起几根竹篾,也想尝试一二。
“哎哟。”
毕竟只是7岁娃娃,没有见过竹制编织。
一不留神,毛刺顺着插入指尖,不见伤、不见血,就是可劲难受。
他想着拔出刺来,可是修剪齐整的指甲根本没有着力点,反倒是越按越不舒服。
唐肃玉笑笑,拉过他的手,瞧准毛刺位置,指尖逸散一缕木炁缠住,向外一拉。
“师父哥哥,不难受了。”
小灵耀不断按着方才被毛刺所伤的部位,喜笑颜开:“师父,为什么我看得到、拔不出呢,是因为道行浅薄吗?”
“不是的。灵耀你好好观察一下,再想想自己是怎么被刺到的。”
唐肃玉抓起几根竹篾递给他:“稍后我再回答你。”
孩子的探索欲望极是丰富,更何况是内城出生的马灵耀。
他把玩着竹篾,不再试图模仿师父。
一会折成一段段、一会撕成更细的竹篾,甚至拿出火丹吹火灼烧,不亦乐乎。
唐肃玉下手熟练,很快背篓只差开口的封圈。
用火烤一下长竹条,在炙烤处轻轻折弯,形成“口”字。
大小正适合,只要用竹篾编到一起就可以大功告成。
金炁化线,扫过背篓表面,再用麻布擦去竹屑。
他回过头,正好撞见马灵耀将手中竹篾尽数烧成灰烬。
“灵耀,你这是作甚?”
马灵耀瘪着嘴,小脸委屈巴巴,大眼睛眨巴着也不言语。
真是个惹人喜欢的小家伙。
唐肃玉捏捏他的脸颊,捡起一根竹篾:“你既唤我师父哥哥,那我自然要负起相应责任。”
“有些道理,不求举一反三,知道总不会错的。”
他折下一段放在手心,问道:“你能看到上面的伤人利器吗?”
马灵耀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诚实回道:“灵耀没看到。这也是利器吗?”
“确实,小小的竹片怎么会是利器呢。”唐肃玉催动火气烧掉,“它最多是令你失去警惕,再不过划出一道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