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心疼得眼眶泛红,她转向婆婆,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与急切:“娘,这都烧成这样了,梨水哪能行啊?咱得赶紧带山山去村里诊所看看。”
秀花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把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说道:“去啥诊所,不就是发个烧嘛,吃点退烧药就行,去诊所那得花多少钱啊!咱庄户人家,挣钱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
春红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提高了音量,反驳道:“娘,这可不是省钱的时候!孩子都烧成这样了,万一烧出个好歹怎么办?你就知道心疼钱,孩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建平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赶忙瘸着腿走上前,把春红拉到一旁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春红,你先别着急,咱好好商量。娘也是心疼钱,但孩子的病肯定不能耽搁。”
然后他又转向母亲,“娘,我知道家里日子紧巴,可山山这样咱真不能拖,我带他去诊所看看,你在家照看好浩浩,行不?”
秀花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儿子坚定的眼神和孙子虚弱的模样,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去吧,早去早回,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
建平从墙上取下一件旧棉袄,小心翼翼地给山山裹上,又拿了顶毛线帽子给他戴上。
春红则在一旁不停地叮嘱:“路上小心点,到了诊所听大夫的话。”
建平应了一声,抱起山山就往门外走。
外面的夜黑得浓稠,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建平紧紧抱着山山,加快了脚步。
山山在他怀里小声地哼哼着:“爸爸,我难受。”
建平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他低下头,在山山滚烫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安慰道:“山山乖,到诊所打一针就好了。”
村里的诊所不大,灯光昏黄黯淡,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大夫是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正坐在桌前看着医书。
看到建平父子进来,他立刻起身迎了过来:“咋了,这孩子咋烧得这么厉害?”
建平焦急地把情况说了一遍,大夫一边听一边用手检查山山的喉咙、耳朵等部位,然后转身拿过体温计,甩了甩,递给建平:“先量量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