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他身旁的甲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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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浑河,在青山关时,他都没有这样恐惧过。
多尔济向后退了一些,退到了一众亲卫的身后,身穿重甲搏斗极为消耗体力,他需要一点喘息时间。
但是就在被众人环卫这样安全的时候,多尔济心中突然一紧。
这样的感觉,他曾经经历过一次。
那还是他在孩童之时,因为贪玩耽误了时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群狼。
现在的感觉,就和当初被群狼注视之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多尔济心中警铃大作。
听着耳畔尖锐的破空声,多尔济下意识的侧过了身躯。
而正是这一举动,使得多尔济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多尔济的身侧,一名护军甲兵被一杆虎枪贯穿了身躯。
那护军甲兵,双手艰难的抓向胸腔的长杆。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喉咙之中涌出,使得他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字词。
虎枪将他狠狠的钉在了地上,锋利的虎枪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没有费多大的力道,便贯穿了他的胸甲。
多尔济转过头,向着营墙之上望去。
一杆火红的将旗此时已经插在了御营的营墙之上。
而就在那杆高大的将旗之下。
一名身材魁梧,面色冷漠似铁的战将,正迎风肃立着。
“曹文诏!”
多尔济目眦欲裂。
他认得曹文诏。
崇祯七年,后金伐明,进攻大同。
多尔济领中军,与曹文诏曾有交战。
大同之战是他赢了。
但是眼下之战。
他。
却是要输了……
夜色沉暮,杀气愈浓。
清军御营。
中军望台之上。
黄台吉已是怒不可遏。
“一群废物!”
“真是一群废物!”
黄台吉的声音冷冽,宛若从九幽之下传来。
“什么叫做不能抵挡?!”
“你们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做不能抵挡!”
黄台吉目光冰冷,犹若钢刀一般。
“移驾,移什么驾?”
“多尔济在哪里,布延又在哪里,塔瞻又在哪里?!”
如今之局,如何能退。
如今前线局势混乱,各地护军还在赶来的路上。
身为主帅,身为皇帝,他如何能够在这个时候后退。
在这个时候后退,各处的护军只会以为战事不利,明军突进到了御前,必然引起慌乱。
一旦士气落下,袭营明军趁势掩杀而来,局面将会彻底的崩坏。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退!
黄台吉屹然不动,寒声道。
“明兵不过数百人,御营护军足有两千,为何不能抵挡?!”
黄台吉的话音落下没有多久,前线便已经是传来了消息解答了他此前的疑惑。
“多尔济大人已被曹文诏所斩,布延大人和塔瞻大人相继率部来援,也被冲散,敌军正往我中军而来。”
不用探马的汇报,黄台吉也已经是看到了直冲而来的明军。
黄台吉的神色越发的阴沉,他的心中又惊又怒。
沿途的阻拦的护军已经崩溃。
“兵凶战险,陛下万金之躯,还请先回中军帐内。”
内大臣遏必隆和锡翰两人对视一眼,跪在地上,再度劝谏道。
但是黄台吉再次回绝了他们的提议。
“不必了。”
黄台吉神色冰冷,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朕,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击退来敌!”
黄台吉抬起头,向着东南的方向望去,看着远处那成片成片跃动的火光,脸色的越发的阴沉。、
眼见劝谏无果,遏必隆和锡翰两人只能是走下望台,组织人手防御。
只是传来的消息一条比一条更为糟糕,不断的有将校殒命、部队溃散的消息传来。
只是,一队甲兵崩溃了,另外一队甲兵马上又会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