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一噎，从袖袋里掏出竹笔和纸张，刷刷写两行字签上名，折起来递给马大头，“等你脖子好了，拿这张纸去城里季氏典当行找季总管，把今天我问的事情和他说一遍。”

马大头捏紧纸，“是！”

待人走了，忍笑的秦修远转过脸，忍得很辛苦，望舒没好气捶他，“笑屁啊！”

秦修远这一下笑得很大声，边摇头边复述，“傻子跑来跑去嘿嘿笑……生出来就是个傻的……哈哈……”

秦八再忍不住，跑出去老远。

两人回去秦修远还笑，望舒莫名其妙冷着张脸，一下把人赶出马车来。

不明所以的秦修远：……男人嘛，忍忍就过了。

下马车时，妇人愿意搭着他的手下马车，肢体有接触，危机现场解除了。

秦修远以为人嫌自己在马车里吵来着。

直到晚上自个哄睡几乎在无声世界里的小女儿，瞧着她不哭不闹局外人一样好奇盯着身边一切在动的人及他的嘴巴时，突然悲从中来。

“……守院子的都是大狗，叫进屋子来跑来跑去的，季老爷又怕吓到小少爷小小姐，打听清楚，趁你和将军出门赶紧出门拎小狗回来……”

家里饭厅多了一对“小旺财”，刷洗得干干净净的，看着可人。

小青打扇晾着头发，正说着说着，就见将军抱着小四进房……

看着多少有点大病的男人，望舒无语，“这里没小床怎么睡？尿裙呢？水瓶呢？”

一问三连，秦修远自顾自抱着熟睡的小婴儿坐在她旁边，就这么看着。

灯太亮了，望舒叠了软帕侧身轻轻盖住睡眼，自己打扇晾发，让小青去取东西。

“我下午不该笑的。”

闷闷一句。

无论如何，这对母亲不亚于重大打击，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娃娃不健康不健全。

老医师早早提醒过，使用麻药太多生下来的娃娃会不健康。妇人问他生下来傻子怎么办，他记得很清楚，他说，我养。

去年射出去的箭，如今正中自己眉心。

望舒的扇子停下来，盖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