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物向自己投射而来,何肆依仗着伏矢魄之敏锐,猛地转身,先看到的不是飞来之物,而是那投掷之人,李嗣冲!他生生遏制住了伸手伏矢的本能。
何肆手掌有些笨拙地举到一半,一枚银子从指尖间穿过,正中胸口。
何肆一手捂住胸口,按住银子,肩膀依旧酸痛难忍。
来人正是仪銮司校尉,李嗣冲。
“这李大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何肆暗骂一声,脸色却是惶恐:“李大人,好巧啊,在这儿遇到你。”
不知处而来的李嗣冲挑了一个位置坐下,看向何肆问道:“手还没好利索呐?吃了没?一起?”
何肆摇摇头:“您这样客气,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已经吃过了。”
李嗣冲皮笑肉不笑,指了一个位置,说道:“过来坐,你小子别这么不上道行吗?”
何肆安慰自己民不与官斗,只得挪动脚步,入了座。
李嗣冲给自己倒上一碗茶,看向何肆,问道:“吃什么?你点,我请。”
何肆不再推脱,冲着茶肆里屋喊道:“炒肝就包子,来两份。”
李嗣冲点点头,说道:“声音中气十足,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何肆敷衍道:“托大人的福,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嗣冲说道:“你的确应该谢我,毕竟要不是我仪銮司摸鱼,你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蹲着呢。”
何肆闻言微微错愕,问道:“摸鱼?”
李嗣冲解释道:“杀赫连镛乱法场的那个反贼不是小角色,巡捕司抓不住的,衙门上头有压力,下面吃瓜落儿,焦头烂额,所幸便随便拿了个替死鬼,将这屎盆子扣给了我们仪銮司,用衙门的行话儿叫摸鱼,反正仪銮司下的冤假错案也不在少数了。如今案子一结,你才能坐在这里同我吃茶,如此说来,你是不是得谢我?”
何肆一时无语,神色有些僵硬地说道:“那真要谢谢李大人了。”
李嗣冲揶揄道:“你是在谢我没有拿你顶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