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强大的人,突然之间的脆弱总让人猝不及防。
听他亲口承认疼得要人命,元戈都觉得自己胸膛上像是破了个洞,呼啦啦地刮着风,刮得人又冷又疼。再多的埋怨到底是说不出来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命运这东西素来喜爱捉弄芸芸众生,但想来,对宋闻渊还是偏爱的。
他错过了元戈,命运就将自己复生于温浅之上送到了他身边,左右不至于让他花更多的时间来等一个能解九转断肠散的人出现……
宋闻渊见她垂首唏嘘,难得乖巧模样,倒是失笑,“别担心,现在已经很久没发作了,想来这毒在我体内久了,也开始体恤我了,除了动不了内力之外,倒也与常人无异……许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他,活个三五十年的,也不成问题。”
元大小姐被他的乐观气笑了,翻了个白眼抽回了自己的手,没好气地揶揄道,“是是是,您宋大人是谁呀,就连这无人能解的剧毒都格外优待您呢!”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因为夫人的到来,夫人就是为夫的福星……”言语至此,宋闻渊心下突地一跳,那些被他自己忽略了太久的细节电视火化间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串了起来,电闪雷鸣般在脑海里炸开,炸得他整个人晕了一晕,他几近恍惚地看着冷哼一声转头就走的元戈,逐渐陷入了沉思。
……好像的确是成亲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发作过了。所谓“福星”他是不信的,老天爷的眷顾他也不信,可若非天意,自然便是人为,那么……是温浅?她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些什么呢?宋闻渊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树影婆娑,微微眯了眼,他家的小姑娘啊,真的藏了不少秘密啊。
……
佟婉真是被秦永沛拽回的府邸。
那天,皇子府几乎大半下人都看见了,盛怒之下的二皇子拎着大着肚子的佟婉真的衣领子,大步流星往里走,像是一头被惹怒了的棕熊,身边两个丫鬟一路小跑护在左右,连一句劝说的话都不敢说。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靠近这位佟家庶女的院子——时至今日,下人们在背后仍然管这位已经为他们家主子怀了孩子的女子为“佟家庶女”。
盛怒的棕熊一手拎着嗷嗷叫唤着的佟婉真进了屋,拂袖间重重关上了房门,亦步亦趋跟着的丫鬟捂着被撞的鼻子对视一眼,讷讷退到了廊下。
秦永沛进了内室,甩手就将人丢到了床榻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手脚并用爬到了墙角处蜷缩着的佟婉真,嗤笑,“怕?现在知道怕了?你佟小姐还能有怕的时候?背着你姐姐勾引本殿下同本殿下颠鸾倒凤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偷偷倒掉了避子汤设计怀上本殿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三更半夜不顾禁令乱闯本殿书房、跟踪嬷嬷坏我好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佟婉真,你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晚了!”
一路被提溜着进门,手脚早已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她缩在墙角护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却不见害怕只见嘲讽,“是,我勾引的殿下,可本小姐只稍稍一勾引,殿下不就上钩了?今次那宅子里的姑娘只怕也是吧,殿下也不必将人藏那么远了,直接接回来吧,左右我与她都是同道中人,自然姐妹和睦尽心伺候殿下……”
“你闭嘴!佟婉真,本殿原以为你温婉可人、知书达理,没想到你是这样不要脸的、什么腌臜话都说得出口的贱货!”
“温婉可人?知书达理?殿下确定自己说的不是姐姐吗?”佟婉真痴痴地笑,“可床笫之间,殿下不是这样说的,殿下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