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玄雷将一切细节详尽无遗地向楚尧泽禀报完毕,时间已悄然流逝了一个时辰之久。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楚尧泽紧锁的眉头和深邃的眼眸。
“他只说了这些?没有旁的了?”楚尧泽再次确认,声音中夹杂着几分不满,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玄雷小幅度点了点头,“是的,殿下。大将军在查看画作时,看表情似乎有些失望,但并未透露更多。”
楚尧泽听后,不禁眯起了眼睛,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喃喃自语道:“就只有二十天了,孤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言罢,他轻轻叹了口气,神情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与此同时,在皇城的另一端,翰林院门口缓缓停下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马车上的金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掀起,徐帆身着官服,步履稳健地走了下来。他抬头望向翰林院的牌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翰林院的书房内,院正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书中,突然听到侍从来报:“大人,吏部尚书到访,现已进入翰林院。”
院正手中的笔立刻停了下来,笔墨滴在了空白之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是说徐帆?他来翰林院做什么?没听说陛下最近有什么动作呀。”他心中暗自揣测,却不敢轻易下结论。
侍从只是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说:“小的也不知,但看他这架势,像是往院士们所在的地方去了。”
院正听此不禁站起身来,准备前往一探究竟。然而,他刚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沉吟道:“不可介入,不可介入啊。这朝堂之事,翰林院不宜主动招惹。”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院正最终决定让侍从前去盯着徐帆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你去盯着吧,无论他做了什么,都要回来向我禀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谨慎。
侍从立刻应声答道:“是,小的遵命。”话音未落,他的脚步已匆匆迈向门槛,仿佛一阵风般掠过。然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又折返回了书房,脸色略显慌张。
“院正大人,小的……”侍从刚开口,便见院正的脸色已沉如水,那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令他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紧张的氛围在书房内悄然蔓延。
“不是让你紧盯着吏部尚书的一举一动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是学会了偷懒,不把本院的吩咐放在心上?”院正的声音有着浓浓的不悦,哪有半分在外的慈祥。
侍从被责骂,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急切:“不是的,院正大人请息怒。小的确实是一直紧盯着吏部尚书徐大人,未曾有丝毫懈怠。只是,徐大人他只是在翰林院内随意转了一圈,与几位院士简短交谈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小的真的不敢有丝毫偷懒啊,请大人明鉴。”
院正没想到对方已经走了,眉头微皱,目光如炬地看向侍从。他深知这位侍从平日里行事谨慎,应当没那么大的胆子骗他,因此对他的说辞还是相信了几分。然而,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因此消散。“他真的只是随意转了一圈?没有做出任何异常之举?”院正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他到底是自己想来,还是…”
侍从再次用力点头,语气坚定而诚恳:“是的,院正大人。徐大人确实只是转了一圈,询问的学子也是院里的老人,且都只是问了一句就作罢。小的亲眼所见,绝不敢有丝毫隐瞒。如有不实,甘愿受罚。”
院正听罢,心中的烦躁更甚。他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然后独自在书房中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徐帆此行究竟有何目的?为何如此匆忙地离开?不行,还是得给人去封信了。
半个时辰后,之前静静停在翰林院门口的马车缓缓驶离,最终悄然停在一处隐蔽的巷口。
不消片刻,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车帘被掀开又放下。随后,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身影从另一辆马车中走出,步伐稳健地钻入了徐帆的马车内。
“你怎么来了。”徐帆见到这位青年,脸上立刻绽放出满意的笑容,那笑容中蕴含着几分欣赏与期待。
古初言回想起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徐帆背身用扇子在自己桌案上留下的微妙而明确的暗号——正面轻敲两下,反面则是三下。他心中顿时明了,这是约定半个时辰后,在两口巷相见的信号。
“原就是尚书大人给予的明示,让晚辈在特定的时间地点与您相见。”古初言的声音中带着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