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珺笑道：“关起门来就不自在了，我要我自在，我也要你们自在，功名是不重要，但手到擒来的东西如何不去取？宝姐姐你放心，只是一场考试罢了，我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宝钗沉默，是考试，也兴许是入虎穴。

元春担忧，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珺弟......大姐等你回来。”

贾珺点头，一一作别，接过晴雯手上的包袱转身离去，不做犹豫迟疑态。

晴雯擦着泪珠子，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未曾开口。

探春望着远去的背影并不多担忧，她不担忧昨夜之事，也不担忧今日会试如何，若无个万全策，三哥这样的人又岂会置她们于险地？她信三哥。

往日里好动爱闹的湘云也不知怎滴，今日竟一改常态，亦是红了眼圈。

王熙凤心里头是怕的，府外的披甲侍卫和门前拒马令她不安，尤其是珺兄弟也不在府内，这令她更加不安。

有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明白什么是天家雷霆，有人操持家业多年，形形色色打了不少交道，却是深知天家的可怕！

而王熙凤就是这样一个因知而怕之人！

好在她到底是经历和见识多些，只在心里怕着，却不曾表露出来，平白叫人见了添忧。

林黛玉望着渐渐离去的背影，眼睛缓缓朝上看去，面上早已清泪横流，她出神目视的前方是灰黑沉沉的夜，破晓前的夜。

她不明白也不知道那是破晓前极致的黑夜，只知道她的三弟弟走进了深渊，凶险万分的深渊。

“若果真有那么一日，我不独活。”

没有你的大好河山，算什么河山？

两个人偏生一条命，到底是好是坏。

......

城东靠南的贡院。

天色未明，贡院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有举人老爷，亦有随从、家属、凑热闹的。

虽是人山人海，却有一地是空出来的。

贾珺骑着乌骓战马立在贡院门前，身后随行四号侍卫，皆是寻常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