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他盯着南星,像是要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婢女看穿,“朕方才路过,怎么没瞧见树下有人?”
“这……或许是您没有看仔细?”
祁曜君微微一顿。
他确实没怎么细看,那槐树的位置虽说在前院,但到底靠近墙根儿,与小道之间仍然有些距离,如今入了夜,他顶多只是路过的时候余光扫过,要说多仔细肯定也谈不上。
更何况他那会儿只急着入内寻她,更加不会分神。
“行,那朕便去仔细瞧瞧,若是她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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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曜君冷笑,“朕可以特许你进宫,也能随时收回这个特许。”
南星脸色白了一下,但没有改口,“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祁曜君拂袖而去。
重新返回前院,祁曜君才知道南星为什么说他没有看仔细。
因为季月欢根本没有在槐树下,反而是在槐树上。
她也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那槐树枝繁叶茂,将她小小的身形遮挡了一个严严实实,若不是他看到树后落了一地的酒瓶,觉察到了端倪,顺着酒瓶的位置仰起头,勉强借着月色才能看见里头的身影,或许谁都注意不到这树上藏了个人。
他纵身而上,找了根离她最近的枝干也顺势坐下。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影影绰绰落在两人身上,季月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淡漠地收回目光,抬起手中的酒壶又要往嘴边送,被祁曜君抬手拦截。
“都喝了多少了,还不够?”
季月欢不说话,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只脚微微屈膝踩在树干上,没有被制住的那只手,手肘撑在曲起的膝盖上方,借以支起她醉眼朦胧的脑袋瓜,另一只脚则自然地垂落下去,如果不是一只手被祁曜君制住,倒是透着一股子潇洒恣意味道。
树叶在她的轻微的动作间发出簌簌的声响,有叶子洋洋洒洒落下,谁都没有在意。
她没有回答祁曜君的问题,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蓦地笑出声。
这声轻笑来的莫名其妙,祁曜君皱起眉,“你笑什么?”
“我想了很久。”
季月欢终于开口,那声音透着股慵懒的哑,像浸透水的沙,细细密密地在他耳畔摩挲,激起一阵酥麻。
祁曜君喉结微微滚动,下意识顺着她的话问,“什么?”
她语调仍旧慢悠悠的,“我发现你人设的崩塌,原因似乎是……”
她顿住,那双反射着细碎月光的眸子闪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那浸了水的沙也在瞬间结冰。
“祁朝纪,你居然妄想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