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字的尾音拉得特别长,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傅既琛薄怒:“伯母,您是我的长辈,我自然会对您敬重三分,还请您能够拿出作为一个长辈该有的修为来,您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又何出口伤人,处处不饶人呢?”
“那她是什么样的人?”刘嫣禾忽地拔高声线,眉眼阴冷,脸色极其难看:“你是一个男人,生下来就在罗马,一个普通人这辈子都妄想够得到的终点站,要什么有什么,家世学识样样拿出手,可是她呢?她有什么?”
停了停,再道:“她跟你不一样,她只是个女人,没有显赫的家世,更没有一个像之柔那样的父亲帮她兜底,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往往都是你我熟悉的人,如果名声坏了谁来负责?我还指望她以后能高嫁呢!”
傅既琛朗声截断她的话:“我的女人当然由我来负责!”
“你来负责?”刘嫣禾喃喃自道,讥笑一声说:“你用什么来负责?你凭什么负责?你清楚知道现在傅家是谁在当家!你父亲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城府,他根本不可能接受南枝这种无权无势,还身份敏感的人踏进傅家的大门口,你又何必白费这趟功夫?又何必自寻烦恼?将她推到风浪口里,到时候任凭哪个阿猫阿狗都能踩上一脚、辱骂点评她一两句,这种事你能受得了,我受不了!”
说着,脸色红一阵又白一下,花容月貌的姿色霎时变得黯淡无光。
傅既琛等她这阵暴躁的情绪渐渐平复后,才悠悠道:“这事我自有自己的打算,就不劳烦伯母您来费心,您从小就不管她,现在更没必要去管。”
而后话锋一转,漫不经心道:“现在算算南枝也快回国一年了,想必她应该已经将顾伯伯离开人世这件事告知了你?”
在毫无预警之下听到那个人的称呼,刘嫣禾浑身一僵,而后一阵哆嗦。
缓了一缓,试着用讥笑来掩饰内心的慌乱:“怎么?一个离婚十几年的人,死了还要找我算账吗?是想指责我没给他披麻衣吊唁吗?难道是我刘嫣禾害他归天的不成?!”
她越说越激动,后面那句话几乎是从肺部里嘶吼出来的,与她一贯优雅娇媚的形象大为不同。
傅既琛依旧不为所动,极具睥睨道:“这话还真不好说,伯母,说不准还真是您害死他的。”稍作停顿,旋即弯唇自嘲道:“又或者更准确来说,是你我一同害死顾伯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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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刘嫣禾忽然觉得背脊一阵寒瑟。
傅既琛淡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而后盯着她,一句一字地将五年前发生在慕尼黑高速路的事因、经过、结果全权告知她。
只见刘嫣禾瞳孔猛然一缩,手便开始无意识抖动起来:“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