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喻顿了顿,说道:“玄女娘娘醒了。”
师父伤还没好全就亲自上凌霄宫为我求情,天帝听罢面露难色,但还是看在玄女师父的面子上下令将我放出来,但事情还要继续调查,一旦查出我有何不妥,便再投入天牢。
是以无论苡安多么不甘,也只能把我放了。
宁喻吩咐狱卒:“把她放下来。”
狱卒拔了我身上的钉子,解开锁链,失去支撑的我连站都站不起来。
“阿善!”我看到鹤青匆匆赶来,他的眼睛都熬红了,推开狱卒,抱起我,我粲然一笑,说:“我没事。”接着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再醒过来,我已经躺在彤云殿的厢房之中了,我虚弱地睁开眼,刚要动,一阵痛感袭来,只觉得哪哪儿都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刚要呻吟一声,抬眼看见鹤青趴正在我的床边。
他睡得很沉,我不想吵醒他,生生把那声叫唤给憋回去了
我坐起来,稍稍抬了抬手,没抬起来,放弃了,又低头看向鹤青。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上去疲惫极了,睡梦中也皱着眉,无法放松。
苡安声嘶力竭的喊叫在我的耳边回荡:“骗不了我,你若是魔,鹤青哥哥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我忽然悲从心来,只觉得我与鹤青之间前路渺茫,眼泪夺眶而出。
“你醒了。”这时,师父端着汤药进来,走到我床边,看了鹤青一眼,把碗递给我说:“把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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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乱擦了把泪,咕咚咕咚把药喝了下去。
玄女为我把了脉,长舒一口气:“你身上的离魂怨虽然难解,但总算是没有大碍了,只是...”师父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我问。
“离魂怨毒性极强,你被强喂此毒,已然深入骨髓,但这毒却没有很好的解毒之法,老君和药王是用了无数灵丹妙药,才勉强护住你心脉的,然后我用引魂珠中残余的灵力,帮你修复元神,哪怕你再多饮一滴,或者晚被送出来一刻,都再难救回,之后也只能悉心调理,用自身的修为将毒慢慢排出,只是...“
玄女师父又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你这次中毒前又受了极重的伤,伤及根本,往后,你的灵力修为,可能再难达登峰造极之境...”
我的心一沉,黯然垂头。
玄女连忙说:“为师知道你要强,一定会想别的办法帮你的。”
我心知这不过是她安慰我的话,勉强压抑心中的失望,点了点头。
“能起来吗?”她又问。
我木然“嗯“了一声。
玄女又看了鹤青一眼,说:“武神这几天日夜守在你床边,寸步不离,就担心你醒不过来,一定是累坏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休息,我去外面等你。”
“师父。”我换了身衣服走出来。
“劫狱的事我听说了,太乱来了,便是我让你救腾蛇,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玄女师父说。
我默然不语。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她又说。
“师父,”我问她:“我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玄女道:“我已经向陛下解释说袭击我的绝非腾蛇,至于勾结鲛人族,打开城门,我没认,只说有可疑之处,并不能断定,如此便有转圜的余地。”
“可天庭还在追捕腾蛇姥姥...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要保护灵蛇蛋,她撑不了多久的...”我有些担心。
玄女师父叹了口气:“确实...”
我问:“腾蛇由谁负责抓捕?是遣云宫的人吗?”
玄女摇摇头:“不是,陛下下旨让上一次抓到她的人负责。”
“是谁?”我心中生疑,想:不会是武神宫的人吧?
“听说是武神宫的一名将士,叫杨望山。”
我愕然:“是他?”
想起鹤青说的“天佑学了本事,便想建功立业,以此让我父君将三妹从桃山下放出来”,我不禁冷笑。
“我有一个办法,能保全腾蛇姥姥的性命,让她不必东躲XZ,惶惶不可终日,只是...只是如此一来,她这辈子都可能难再见天日了。”我说。
玄女忙问:“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