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挂着笑:“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
苡安忽然抓着我的头发重重砸向刑架,然后掐住我的脖子,贴着我的侧脸,在我耳边威胁道:“你最好老实回答,别耍什么花招,这里只有你和我,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我却根本没把这种威胁放在眼里。
受了这么多天非人的虐待,我已报了必死之心,笑吟吟地凑近她说:“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什么,就怕了?”
苡安抓起桌子上的蚀骨钉猛然刺入我的胸口,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问:“说!当年莽荒之事,你知道多少?”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身上早就千疮百孔了。
等血流尽,我就要死了吧。
不知还能不能等到鹤青来救我。
我看着苡安,平静地说:“当年的蛮荒之乱,可比如今东荒的鲛人族之乱规模大得多,情势也要复杂得多,有各界势力参与进来,甚至还有魔族余孽和...和堕神刑苍的影子,鹤青临危受命,本就打得很艰难,若不是你添乱,延误军机,战斗本可以早些结束,这么多天族将士也就不会无辜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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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安冷笑:”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替鹤青哥哥打抱不平?“
“你不要以为他对你好一点,你就有什么特别,你不过就是他的宠物,他可以养金乌,自然也可以养你。”
我付之一笑:“我是谁都不是,我只是一个阶下囚,琼华仙子不必对我如此提防,我能不能离开这里还两说,仙子不如告诉我是身上为何会沾染魔气,又是受谁的威胁?”
苡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琯考当日,魔族忽然出现,是你里应外合,把他们放进来的吧?”我紧接着问道。
“我没有!”苡安猛然看向我:“我承认,是魔君寒修逼迫我大声求救,将你们引过来,可我没有办法,他威胁我,若是我不照他的话去做,他就会把君心侧之事抖搂出来...”
苡安摇着头自言自语,看上去有些错乱:“我不是故意要给鹤青哥哥下毒的,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想差了,他总当我是妹妹,我不想再做他的妹妹了!”
我冷笑:“没有办法?我们好心救你,你却让我们去送死...你是真的受制于寒修,还是想借他的手杀我?”
苡安依旧在为自己辩解,也不知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他早在蛮荒就给我种下魔气了,他控制了我,我没办法反抗他,你死总好过我死!”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再说万一你们能反杀,替我除掉寒修,那君心侧的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鹤青哥哥已经答应原谅我了,他决不会说的!”
我忽然明白了,笑笑:“那现在我也知道了,琼华仙子是打算灭口吗?”
苡安不答反问:“镜湖森林中的事,你有告诉鹤青哥哥吗?”
我冲着她笑:“你猜呢?”
“不会的...你没有证据...”苡安拼命摇头:“你没有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我只需要种下一点怀疑的种子...”
“你住嘴!”苡安发了疯似得掐我。
“说,寒修为什么甘愿冒险闯入天界,也要来杀你,你究竟是谁?”临了,苡安反应过来,想起她的目的,不再被我的言语带跑。
我闭口不言,面带微笑,似是而非地看着她。
“你说啊!你才是魔族,对不对?!我都看见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若是魔,鹤青哥哥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苡安似乎被我逼疯了。
她拿出装着离魂怨的小瓶,再次扒开我的嘴,灌了下去。
我只觉得心脏猛然一震,身上火烧火燎的,这种灼热感逐渐演化成锥心蚀骨的疼痛,脑袋涨得厉害,我的视线更模糊了,看什么都是迷迷蒙蒙的,仿佛身处梦中。
可我的神志尚还清醒,依旧什么都不说。
苡安扯着我的头发,又灌了一点离魂怨。
“再不说我就把这瓶都灌下去,到时候你可就活不了了,你说不说!”
“啊!”毒素刺激这我每一寸神经,已经麻木的痛感卷土重来,甚至直冲天灵盖,我不禁大喊一声,撕心裂肺,久久回荡。
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苡安状似癫狂:“只要你招供,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痛快。”
身上的痛苦在和我的意志在博弈,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之时,宁喻忽然推门进来。
他看了看我,神色有些异常。
“我不是说了要单独提审吗?!”苡安斜眼怒视。
“陛下下令放了她。”宁喻说。
“什么?”苡安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