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急忙回道:“人刚才已经被我叫人押到了老祖宗院子里的柴房关着,父亲既是要见,我这就带人去将人提来。”
说罢贾琏就要跟着贾赦一起出去,史溁想到刚才贾琏的不妥,叫住了他。
“琏儿,你叫你身边的小厮去就行了,我还有事要问你,你留下。”
贾琏不解,但是还是应下,他叫了小厮昭儿跟随贾赦一起去,自己则是又回到了史溁面前。
史溁刚想问他便见到出去送尤氏出门的邢氏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忍不住开口道。
“老太太,你猜咱们府上今儿出了什么样的喜事?”
史溁不解,疑惑地看向邢氏,一团乱糟糟的,府里哪里有什么好事儿。
“真是巧了,老太太命人去接朗姑娘的人和我让人去接我兄弟一家进京的人赶在一处回来了,人现在已经进了大门了,一会儿便该到老太太这里了。”
史溁将想要问贾琏的话给咽了回去,惊讶了一下,然后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一去一回,这日子是正好,也是今日忙碌,竟然忘记了自己派人出去。
“琏儿媳妇,你快去命人准备待客的宴席,将府里景色雅致的小院子收拾出来一个,一应东西都要换成新的,没人用过的。”
王熙凤也知待客之礼,遂急急出去安排,那些东西平时都压在库房里头,她得回去拿钥匙和对牌,才好让人料理。
史溁又命鸳鸯去几个姑娘上课的地方去说,今日家中来客,便歇课一日,让姑娘们都来是重视来人的礼数。
一阵吩咐下去,总算是应了急,因为事出急切,邢氏也被史溁派了出去,人来到荣庆堂还有一段时间。
史溁便问唯一一个还在身边的贾琏,“琏儿,刚才你老子说,太上皇宫中内侍尽数被处死之时,我见你神色有异,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贾琏闻言一愣,随后苦笑道:“老祖宗,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祖宗。
是这样,我之前总是去二老爷处,听二老爷的吩咐,有此我路过二太太住处时,听见了二太太似乎是在吩咐人给宫里的一个人送银子,听话头,那是位有权势的太监,就是在太上皇宫里当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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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此举乃是刺探宫帷之罪,我原不敢说出,恐让人知道了,再给她多添罪名,更怕连累了咱们一家子。
只是二太太如今不在府里,也不知那与她有所往来的内监,是否在这次被太上皇秘密处死的人之中故而惊慌。”
史溁看着贾琏,发现贾琏说道最后,还有犹豫,便追问道。
“还有什么,今日在这里就一并说完,也好让我心中有数。”
“唉,老祖宗,凤哥儿说,她之前在元大姐姐刚封妃不久的时候,在二太太那里见到了二太太私自藏了逾制的鹅黄衣料在箱子里。
不知二太太是从何处得来,我与凤哥儿合计过几回,想要将这东西给拿出来,又怕被人知道,想了许多回都没能动手。”
史溁听了亦在心中叹息,元春才封妃王氏便得意忘形了,竟然私藏了这等逾制之物,她一把拍在桌子上。
“糊涂,那鹅黄色只有君恩赏赐下来,才可使用,就算是你祖父,有救驾之功,也才有一匹太上皇赏赐下来的鹅黄缎子,和两个鹅黄的荷包。
如今荷包已经随了你祖父入棺,那缎子都收在我这,我前些日子清点东西,都想将此物送到家庙里面,和当初太上皇赏赐的圣旨一起供起来,她竟然敢私匿,真是胆大包天。”
贾琏见史溁勃然大怒,知道此事必然不能再当做没发生过了,他小心地问道。
“那老祖宗,二太太那里该怎么办?”
史溁想了想,最后说道:“明日我就说我梦见了好兆头,应当去清虚观还愿,你今日夜里趁着人都睡熟了,去将那东西拿出来。
我带到府外去烧了,将灰都散尽,不在府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只要咱们祖孙三人将嘴闭严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
即便是二太太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知道,空口无凭,只要是敢说,咱们就说是二太太身边的丫鬟诬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