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柔和,院中暗淡,却仍能瞧见彼此容颜,似是容不下其他,宛若画卷一般不忍叫人打扰。
“嗯!我喜欢你的画风肆意,也喜欢你讲的民间故事。”远安似是有些伤感,鼻子微酸,阖眼间便是一串盈盈泪珠,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她的性子却多愁善感些,毕竟被困在宫中许久,哪也不能去?!是个人能不疯癫就不错了!!以前帝师在京,她还需去学堂,现在是连学堂都不用去了。
“不用去学堂,白日里就够无聊了。这漫漫长夜,若是再没有你的画卷欣赏,没有民间怪谈解闷,我都不知该如何度过?!”
宫中长夜难免寂寞无趣,她现下除了弹曲作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确实无甚事情可做。
阐文帝亡故后,女帝不喜奢靡之风,大肆整顿宫闱,她们这一辈皇室中人原本就死得都差不多了。
现下活着长大的也就只有她们姐妹二人,幼弟如今也才三岁,且由嬷嬷照看,现下想想这永昌皇宫确实冷清了。
以前她不出门是怕被兄长为难,现在她不出门是怕打扰姐姐理政。不管怎样,她这性子怕是出不来这门了,独喜这份寂寥。
赵雨疏拉着她的手,抿了抿唇,笑着在她唇边擦了擦,似是擦净了些许的碎屑,又道:“画呢?!这次并未出宫,也未曾见过什么美景,想欣赏怕是不成了,故事倒是有几个!可要先听?!”
“哎?!雨疏故意逗我,竟想要转移话题,呵!!”远安被她牵着,一时走了神,竟往屋里走了几步,忽而想起什么似的说着。
“先弹着琴来,再讲故事来听,不弹上十七八首……呃,三四首曲子解闷,我可是不饶你!!”
说着远安竟回过身来,笑着把她又拽了回来,和自己一起坐在古琴前,握着她手腕上的手链把玩。
如此,远安似是在为难赵雨疏,替她增添些难度一般,不让她轻易弹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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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声悠悠然,似酸似涩,复杂又忧伤,似是诉说牵绊,又似诉说心中迷惘与不甘,却唯独没有恨意。
“……”云妡柔远远的就听见了琴声,走近了些在走廊下,也才瞧清了这两人。
竟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呢?!不成想有一日,她竟然能瞧着这等天大的热闹。
“这琴声,这情谊,竟藏得……如此之浅,叫人听着怪不舒服的呢!?”云妡柔站在柱子后面,听着这琴声婉转,险些气笑了,竟觉得她那兄长好男风并不是毫无理由了。
她此刻,竟好似不该来此,见鎏织似是要说什么,伸手拦住了后,便也没再说什么,只与她并行离开了此地。
也不知那先生有没有想她?!还记得以前,那个人也曾教过她弹琴,只是她并不擅长。
……
调露山间,小院中无甚灯火,榕树随风而动,耳边便伴着些许的声响。山间清冷,不比山下,虽已然入春,但窗前之人仍是披着厚厚的披肩。
桌前是那厚厚的卷宗,他明明都瞧不见了,但仍不忘即将完成的心血,他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整理了这么多,全都是洪涝江河治理之策。
只是可惜,他还有最后一部分未曾总结,如今他也无法再完成了。
“翰志,将这些东西交给陛下,你亲自去,不能假手他人。”闻笙闲放下桌上的信件,嘴角微微上扬,他虽看不见,但心情似乎还不错。
翰志答应一声,行礼答道:“是,公子。”言毕,走上前来,抱着一堆的书卷,便也往外走了几步。
出门前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心下不免感慨,公子最近的近况可得偷摸写信给老爷夫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