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禹又取了一把香菜,一根尖椒,四分之一颗洋葱,三枚小米辣,切吧切吧整碎了,再试试老醋汁的温度,发觉已经完全凉了下来,花生米也已完全放凉,便将花生米与这些点缀的同时提供些风味的配菜一块丢进老醋汁里。
虽然香菜和小米辣在熬老醋汁的时候也加过,但这些配料,生熟时提供的风味是截然不同的,何况它们熬熟后卖相并不好看,已经被过滤出去了。
最后来点纯芝麻香油,搅和搅和,大功告成。
谢超轩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入嘴,嚼吧嚼吧,连连点头:“不错,非常不错,酸甜香鲜辣酥脆,又带着一点点的咸,就把以上风味衬托的更加厚重立体,非常好,比起我做的也不差了。”
听他这么一说,齐老爷子也夹了一粒入口,细细品鉴,同样不停点头,然后一粒接一粒吃起来,边吃边称赞:“确实可以,火候很老辣,老醋汁恰好去除掉了酒味,同时又保留了足够的酸,各种香料的香味也很好的释放出来了。”
“没错,”晁堂也点评道:“熬煮到恰到好处的醋汁儿,酸味不像生醋那么浓烈霸道,香味也被彻底激发,非常好,这份老醋汁着实没的说。”
谢超轩补充:“花生也很完美,恰到好处,仅仅失败了三次就成功抓住了窗口,太难得了,这也说明你火候已非常老练,在这方面我们没什么好教你的了,按照你的节奏继续往下练就是。”
晁堂的脸色愈发慈祥起来:“练功习艺做菜,这是你自己规划的路子,现在看来,走的确实很不错,练功这块已十分扎实。”
齐老爷子则说:“确实,功练的很好了,但‘艺’和‘菜’确实还有欠缺,匹配不上你的功底,接下来应该把重心放在这两块上面。就说这花生米,正常有你这份功底的厨师,哪个炸不得一手完美的花生米,不像你还得再摸索几回攒攒经验。”
晁堂笑道:“师兄别那么苛刻嘛,正常厨师,哪怕就是那种不世出的天才,甚至是我老汉,进步哪里有小禹这么夸张的。正常来说,基本功才是最难练的,非得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水磨工夫不可,在这过程中,自然而然就积累起了无数的‘艺’和‘菜’了。”
“是这个道理。”齐老爷子也认可晁堂的说法,末了又解释:“但我真不是苛刻,我没指责他,只是建议他稍稍调整调整方向。”
“他现在这状态,就像很多武侠小说里,初入江湖就已经内功大成的主角儿,嗯,就像虚竹段誉,一身功力雄厚无比,不在一票江湖宿老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但招数经验上确实还很生涩。”
“他这状态,做拿手菜当然不在话下,但没怎么接触过的菜就不行了,炸盘花生米也能炸坏三次,但有无比雄厚的基础打底,他学这些又很快,试几次就能掌握精髓,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