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禹费了好大劲才给那小哥解释清楚他跟庞亦津之间的关系。
本来齐禹并不想解释的,毕竟他跟小哥也就是同批学车的关系,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学完车后极大概率也再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除非小哥去他店里吃饭。
但即使小哥去店里吃饭,大概率跟他也构不成社交上的联系——绝大多数客人哪怕慕名去某店吃饭,慕的也只是店铺的名声,没几个在乎厨师本人的,除非是顶级名厨,才会有一批家底殷实的食客作为忠实拥趸。
所以齐禹刚开始懒得说什么,爱误会就误会,反正他没什么损失,也从不干自我精神内耗的事儿。
但转念一想,这小哥儿貌似是个大嘴巴,真要任由他联想的话,怕用不了多久,全驾校学员都得以为他是搞玻璃的了。
斟酌一下,他还是不想每次学车都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
说清楚之后,小哥倒更诧异了:“所以,这年头还真有封建时候的那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正儿八经的师徒关系?”
齐禹嚼着肘子,含糊不清的说:“我们这个行当还是有的,不过其实也不多见了,绝大多数都是类似带学徒那种,比师生关系亲密些,但也远不到以往师徒关系的那种程度。”
小哥闻着菜香,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转移目光:“那你跟他是那种关系?学徒还是师徒?”
“就我觉得,目前应该还是比较接近学徒关系吧。”齐禹说:“毕竟我也是个小年轻,成长环境呐,接受的教育啊什么的都好,跟几十年前那帮人都完全不一样,收个徒弟当半个儿子那种,我潜意识也接受不了。
不过这是对师父,对徒弟来说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办过拜师宴以后,讲究就特别多。当然,也只是接近传统师徒关系,要完全跟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
再说了,即使是以前,师徒如父子也只是一种社会追求和道德要求,实际上师徒之间因为利益反目成仇的古往今来都有不少,只不过以前与师父反目的代价要比如今大得多,不尊师重道无异于不孝顺父母了。”
小哥若有所思,接着也有些感慨:“我还从没想过这些事情,你懂的还挺多嘞。”
“家庭环境这样。”齐禹笑笑,又往嘴里塞了块排骨。
小哥又咽了口唾沫:“他妈的,不行了,老子也得去吃饭,看你吃饭也太馋人……话说你家店在哪里啊,贵不贵?感觉饭菜应该挺好吃,不贵的话我抽空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