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人水平真不咋地。本来读的书就少,又在仓促间,哪有什么佳作。
大唐本来书就少,能读书的都凤毛麟角?谁家要是有两本书,都跟宝贝似的藏着。要是有个三五本都能吹嘘自己是诗书传家了。这才给了那些读过两本书人的勇气,就敢坐到这里吟诗作对了。
慢慢轮到包厢里吟读了,水平也慢慢见涨,包厢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诗书传家。
很快就轮到张小瑜他们的二号包厢了,房遗爱还是苦思冥想着。程处默给揉着肩,尉迟宝林给扇着扇子。半天了,房遗爱连屁都没崩一个出来。
“老房,你快点啊。轮到我们了,一会小孙子他们又要来挖苦我们了。”
程处默着急的催着。
“别想了,随便先整个出来,应付一下。”
连一向稳重的秦怀道也着急了。
能不急吗,长孙冲他们的嘴可毒着呢,自己虽然也读书,可那都是兵书。对于诗词一道,自己可是狗屁不通,还不如房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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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房遗爱就像便秘一样,越是急越是写不出,越是写不出程处默他们越是催。越是催,就越是急,就这样陷入了恶性循环。
“怎么样啊?怎么半天都没动静啊,大家伙可都等着房公子的佳作呢。”
“就是啊,打油诗也行啊,怎么着也要整个出来撑撑场面吧”
“实在不行,过来磕两个响头,我们给你整个撑场面,这么多才子在呢,交白卷可就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长孙冲杜行他们又出来挖苦着说道。
“算了,还是我们先来吧,再给他们点时间”
长孙冲他们吟读了诗作,顿时引来阵阵叫好声。这帮小子作诗还真不错,至少比其他人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老张,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想带你出来开心的,没想到会这样。”
秦怀道看着抓耳挠腮的房遗爱,不好意的对张小瑜说着。
“老房,把这个吟读出来”
张小瑜笑对秦怀道点点头,把一张纸递给了房遗爱。
“老张,这你做的?!”
房遗爱看着纸上的诗,震惊了,他作诗不行,欣赏还是可以的,一看就知道这首诗不简单。
“应怜屐齿应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房遗爱作诗不行,读诗可是不错。顿挫激昂,连绵起伏跟唱的一样。现场一片寂静,随后又是雷鸣般的叫好声。
长孙冲他们可难受了,这可比他们的好太多了。此时长孙冲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想说几句硬气话,可张张嘴又一句也说不出。
看到这种情况,程处默开始得瑟了,对着一号包厢喊着:
“怎么样啊,各位大才子们?和你们的比如何啊?给我们点评一下啊,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啊。毕竟你们是诗书传家啊,孔老夫子都说要不耻下问呢。”
“程兄,给他们留点面子吧,毕竟他们做的也还算是有点水平的。等下回去走到油坊,打二两油,可能都不要钱”
房遗爱上来和程处默一唱一和的。
老房,老程都不叫了,直接学着才子那样程兄房兄了。程处默那憨货居然还整出一句孔老夫子的话,真是难得。
“房兄,为何他们等下打油不要钱啊?”
“这还不明白吗,人家会作打油诗啊。你以为人家那万贯家财都是怎么来的。打油不要钱省出来的啊,哈哈。”
大厅里的泥腿子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的小声笑着。
“怪不得他们这么富裕了,原来会作打油诗,吃油不要钱啊。那可真是省了一大笔钱了。唉,可惜咱老程不会打油诗,不然也能省下一大笔钱财来。”
“程兄,你就别想了。这是人家的专长,咱们啊,学不来的。”
房遗爱可是把长孙冲说他的话原本不动的都还回去了。
这两货得瑟的没法没法的,总算是扬眉吐气了。连不苟言笑的秦怀道也笑眯了眼,痛快,真是痛快。
“你们别得意,还有两轮呢,得瑟什么。”
长孙冲气的龇牙咧嘴的跟剥狗一样说着。
“我就得瑟了,怎么了,放马过来啊。”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这俩货都快冲到一号包厢里了。本来就是大嗓门,口水喷了包厢里的人一脸。
那帮才子们看到这俩货凶神恶煞的,愣是没敢吱声。这两小子,趾高气昂的跟打了打胜仗似的的凯旋回来。
“行啊。老张,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可给我们长脸了。”
秦怀道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不就作诗装逼吗,诗词之道都是小道,不值一提。”
张小瑜装逼的说着。
“老张,话不能这么说。现在的姑娘都吃这套。你看长孙冲他们,天天做新郎,夜夜换新娘的。有钱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人家会作诗装逼。听说他们拿下的姑娘,有的都白嫖,更有甚者还倒贴呢。人吗,不就是年轻时做两件牛逼的事,。等年纪大了在儿孙朋友面前得瑟的装逼吗。”
房遗爱酸酸的说着。
“第一轮,二号包厢获胜,接下来第二轮”
老鸨兴奋的喊着,能不兴奋吗,有此佳作,这春花楼必然要火一阵子了。
第一个屏风撤下去了,第二个抬了上来。张小瑜看去是一片荷花塘,一群蜻蜓点水的飞舞着。
有了上一首诗的差距比较,大厅里没人敢作诗了。包厢很少有人作诗了,自己几斤几两都还是清楚的。现在大家都关注着一号和二号包厢。
张小瑜看到这情况也是一阵苦笑,真应了那句话。别逼我作诗,我会逼的你们没诗可作。
房遗爱也不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了。有高手在,还费那脑子干嘛。喝喝茶,吃吃点心,对着楼上楼下的姑娘吹吹口哨。等老张作好了,站起来装装逼,他不香吗。
房遗爱没一会就从张小瑜那接过一张纸,站起来开启装逼模式。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伴随着房遗爱那慷慨激昂的声音落下,整个春花楼一片寂静,又是一首创世佳作。
长孙冲他们的心彻底凉了,压力全落到他们身上了。几个家伙抓耳挠腮的,越是急,越是没头绪,越是没头绪就越是急。
“作不出来也没什么丢人的,毕竟你们的面子早已经丢光了,哈哈哈。”
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在边上挖苦着。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恶心说什么。这俩货都冲到人家一号包厢里了,贴着人家脸喷着。张小瑜都害怕他们会一不小心亲上去。
长孙冲他们也是干着急。打不过,吵不过。最后几个人东拼西凑的整了首打油诗应付交差,惹来一片嘘嘘声。
张小瑜他们连赢两场了,最后一场也没必要比试了。
老鸨安排了春花楼的头牌诗诗姑娘和王牌雨烟姑娘过来敬酒。
两个人竟然齐齐的先到长孙冲那一号包厢去敬酒。完事了才过来张小瑜这边,还特么满脸堆笑的说一时激动走错了包厢。
长孙冲和杜行站在那看着,得意的笑着。意思是你作诗好有屁用啊,还不是先过来陪老子。
张小瑜啥也没说,站起来转脸就走。程处默他们也是气的不行,又不能去和楼里的姑娘争吵。那样更显得没有风度,也都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