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理上的厌恶一时半会儿是很难完全靠意志力来控制住了,许柏翔尽管捂着嘴,还是不断发出被恶心到的声音。
林深从中分辨出了一些异样的味道,也许是过去闻过多次,他能确定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伸手拉了拉隔间的门把手,卡得有些紧,于是又用力使劲往外扯了一下。
叮铃哐啷的声音瞬间回响在狭窄的通道里,而原本堆在最后一个隔间里生锈长霉的清洁工具倾泻而下,掉了一地。
冲入鼻腔的臭气让许柏翔脸色一白,拉开就近的隔间门直接吐了出来。
而林深则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拖把扫帚还有火钳,然后顺着台阶朝隔间里面看去。
最先看到的是令人作呕被排泄物铺满的蹲坑,紧接着是墙边分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深棕色污渍。
然后就是——
溅得满墙都是,顺着墙壁往下流成一条条细柱的血迹。
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给人带来了嗅觉和视觉上的双重刺激。
而顺着墙壁流下来的血,浸染蹲坑里满溢的排泄物,形成一小滩颜色极其怪异的血泊。
林深没有办法通过眼前的景象判断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小小的摆放杂物还无人疏通清理的厕所隔间变成这样恶心的血色牢笼。
旁边只有一扇已经坏掉的朝外开的窗户在风中轻轻摇晃,那个大小,刚刚好可以容一个人侧身进来。
可是接下来呢?
人去哪儿了,或者说是尸体去哪儿了?
外面围墙下面没有看到什么新出现的异物,或者是垃圾,人就像被从旁边的窗户里拖拽过来,然后就人间蒸发了一般。
许柏翔这个时候咳了两声,摇摇晃晃地从旁边隔间里退了出来。
他嘴角边上还挂着清水,没有进食任何东西让他也吐不出多少来,但是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一个度。
在看到第四个隔间骇人的墙面之后,一股难以抗拒的恶心感又猛地涌了上来,可是这一次他张开嘴,真的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他虚脱得想要直接躺在地上,可这里是公用厕所,实在是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