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朝堂,竟还是岳将军最懂朕的心思。”
至此,赵昚才真正开怀笑道。
方才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朝中百官皆怯懦,皆不敢与金人一战又如何?
从前他无人可用,只能依仗如张浚、虞允文这样的老臣。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越过三省,越过中枢,越过这朝中的文武百官,直接将诏书发给为数不多的主战派大臣。
甚至于在那个时候,他能为北伐做出的准备都不多。
粮草、兵马之类的是否周全,他也只能听张浚一家之言。
可张浚在兵法上的造诣本就算不得精通,又岂是他说了就一定算数的?
在赵昚看来,天幕盘点中的自己,更多的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难道他自己不知道,不宣而战固然是能打金人个措手不及,却也同样会令己方的准备不够周全吗?
统帅张浚驭下不严,邵宏渊嫉贤妒能,下面将士军心不稳,稍一挑拨便有所动摇。
饶是李显忠的表现无可挑剔,却也依旧无法力挽狂澜。
总结下来,哪怕赵昚自觉不通兵法,却也能从天幕上的盘点中看出数不清的问题。
这些问题,远不是斩一个邵宏渊就能解决的。
但凭赵昚自己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给岳飞便宜行事四个字,将这些责任尽数交给了他。
“陛下交给臣的任务,臣定然尽心竭力的完成,只是这便宜行事,是否有个顶?”
岳飞小心的问道。
在莫须有的死过一次之后,他已经长了不少眼力见。
也学会了,有些事得先问清楚了才能做。
“自朕以下,无不可杀!”
赵昚没有丝毫犹豫。
“那太上皇帝……”
“?”
“爱卿,这个不行!”
听见岳飞口中说出的那四个字,赵昚忽然有点后悔了。
动别的人都行,但朕的太上皇你是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