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有些沮丧,
听完父皇和老师他们的讲述,他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他单知道百姓是水,勋贵是船上的舵手和士兵,百姓们愤怒了可以掀翻这艘船,
却忘了舵手和士兵联合起来也能让这艘船停止航行,甚至船毁人亡。
当大多数大臣表示反对的时候,
阳陵侯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受到严惩,而仅仅是被警告了一番,
“父皇,是我想的太简单,考虑不周。”
历史上,太子已经长大成人,却依然像现在一样考虑不周,
他厌烦刘彻任用的那些酷吏,并且丝毫不加掩饰,经常改变刘彻定下的判罚,
甚至还扬言要在自己继位后清算朝中的酷吏,生生把一股强大的势力逼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酷吏中的代表就是江充,担任绣衣使者多年的他,为了以后的生存,和刘屈氂、李广利等人达成默契,
冲在最前方,充当扳倒太子的急先锋,
虽然他被太子杀了,却也让太子刘据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还这么小,能说出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三十多年时间,足够你长进的。”
刘据有些奇怪,为什么是三十多年,
他还不知道,他的父皇已经知道自己还能活三十多年。
“当初父皇想要整合朝堂力量,进而反击匈奴的时候,受到的阻力比今天的事情要大得多,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要不是考虑到水车的推广,六十亩田地的事情不会被刘彻放到眼里,
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他花费精力。
百官即便站出来声援阳陵侯,也不过是怕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要他解释几句就能安抚过去,
而改变国策,出击匈奴,则是可能导致天下倾覆的重大事件,前后所牵扯的东西绝非今日可比,
强如刘彻,从继位以来,也花费了八年时间才进行了第一次的主动战争,马邑之围,
最终却是以失败告终,
在这之后又过了四年,才等到卫青取得了龙城大捷,
但也不过斩首七百余人,
直到又过了一年,卫青再次出征,大汉才第一次取得真正意义上的大捷,斩杀数千人,
而最近两年才真正的重创匈奴,
距离刘彻登基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