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如我一般,掏心窝子待你。”
乔纾辞怔了怔。
低垂的眉眼,情绪纷乱复杂,却没有人能看到。
父亲是想破坏楠乔的婚事吗?
只是一瞬,乔纾辞就否定了这一猜测。
父亲会择吟舟而弃她,却绝不会对她包藏祸心。
父亲的那番话,让她想起了一些早已被新的记忆覆盖的旧事。
她是由父亲启蒙的。
她的经史子集,也是父亲教授的。
曾经,她也是真真切切的想成为流芳百世的女史官。
后来呢。
她只想被爱。
她只想成为菟丝花。
叶怀璋改变了她。
接下来的一路,乔纾辞都没有再言语。
低垂着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并梳理这些年的一幕幕。
越回忆,浑身越凉的可怕。
回到府上,面对叶楠乔的疾言厉色的质问,乔纾辞陡生孤立无援的绝望和无处诉说的困顿。
“楠乔。”
“你知道……”
“知道你父亲养外室?”
乔纾辞如坠冰窖,颤声问道。
叶楠乔眸光闪了闪,神情有些不自在,虚张声势道“知道。”
“母亲,瞒着您也是为您好。”
“您是正妻,什么外室子、外室女都得唤您嫡母。”
越说,叶楠乔越理直气壮。
“母亲,官宦勋贵之家的儿郎哪有不纳妾的,您总不能真让父亲断了香火,无人养老送终,女儿无人可依靠吧。”
“你也是的,怎么能去闹呢,还伤了父亲的脸。”
“若是传到二殿下耳中,怕是会连累女儿,还不知二殿下会怎么想女儿!”
“事到如今,母亲不妨大度些,做主替父亲纳了礼静巷和洒金巷的外室,以堵悠悠众口。”
“对了,外祖父怎么说?”
“您有没有说服他老人家不认下顾荣,不摆认亲宴?”
“他老人家会不会来看我出嫁?”
叶楠乔满脸期待。
蓦地,乔纾辞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