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纾辞的理智没有丝毫回笼。
舍弃了志向,忘却了自我,近二十载沉浸在叶怀璋的情爱汤泉里。
对于乔纾辞而言,叶怀璋就是她的天。
如今,天塌了。
又是一阵儿拳打脚踢,叶怀璋终是失了耐性,一巴掌扇在了乔纾辞脸上。
小院,顿时安静了。
乔纾辞捂着脸,抬眼望着叶怀璋,眼泪簌簌落着。
小主,
叶怀璋皱眉,眸底闪过不耐。
先是给外室投去个眼神,示意外室回屋子安抚儿女。
旋即,又恶人先告状道“乔纾辞,你已经三十多岁了,行事还是如此冲动任性、不顾后果!”
“礼静巷读书人云集,你闹什么,你疯什么。”
“非得毁了我的官声,毁了叶府的清名,毁了楠乔的前途才满意吗?”
“你自己想想,偌大的上京城,哪府掌家理事的主母像你这样凶悍善妒。这世上,除了我,谁还能这般容忍你!”
“换到别的人家,在你对主君大打出手的那一刻,就被一纸休书撵出府去了。”
“你就是仗着我心系于你,你才肆无忌惮疯疯癫癫。”
乔纾辞嘴唇翕动,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明明有无数句话要质问,可,话到唇齿,只留下一句“你背着我养外室。”
乔纾辞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竟然记不清,从何时开始,在这段关系中,她不断地以叶怀璋的评价和标准来证明自己被爱。
更记不清,从何时起,曾经高攀她的叶怀璋,开始凌驾于她之上,严严实实地包裹了她的思想、她的眼睛,甚至是她的心。
到底是谁赋予叶怀璋的权利。
叶怀璋见乔纾辞安静下来,悄悄松了口气,放缓声音,极具蛊惑性道“纾辞,你也得替我想想。”
“我年近不惑,膝下只有楠乔一个女儿。”
“在外应酬交际时,经常有人阴阳怪气的讽刺我,说什么断了香火,再上进也没用。”
“母亲也总以死相逼不断施压,劝我纳妾,开枝散叶,否则就是大不孝。”
“我是个男人,有自尊心,亦有好胜心。”
“纾辞,我需要儿子传宗接代,楠乔需要兄弟做倚仗。”
“然而,我钟情于你,舍不得你受委屈,更不忍你伤神伤心,因而就没有遂母亲之意纳妾。”
“万般无奈,我只能出此下策,在外养外室,不让外室扰你清静。”
“纾辞,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