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不多,就几口,谢听严虽给他请了大夫,却没有真正好好医治。
老晖王没等顾青影端来粥,便吃他的那碗。
十三叔说:“脏。”
老晖王吃着,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啪嗒落在碗里,“十三,咱一辈子了。”
十三叔怔怔地看着他,青肿的面容显得难过起来。
“咱俩一辈子了,你不嫌本王无用,本王嫌你什么?”他继续说着,才发现掉下碗里的是自己的老泪。
“痛吧?”他喝了一口粥,问了句便说起了往事,“本王记得五十七岁那年,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到了腰和腿,那种钻心的疼痛,本王至今想起来都怕。”
十三叔泪水从眼角滑落,轻声说:“老奴不疼。”
他自顾自地把粥喝完,瞧了一眼外头,雨势渐渐还大了些,那一直守着他的家伙还在,方才他在廊下站了一会儿,那人也跟着站。
真是阴魂不散。
顾青影端着粥进来了,道:“这是您的。”
“不必了,本王已经喝了十三的粥。”他放下碗,让顾青影站在他的身前,恰好,便遮挡了外头人的视线。
他从袖袋里取出一粒药,放入十三叔的嘴里,柔声道:“吃吧,吃完就再不疼了。”
顾青影一怔,这药,不是他自个要吃的么?
这药吃了,能无痛苦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