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秀英的声音，夫妇俩有些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家的生活状况，周中海经常偷偷享受美食。每次进食时，他总是选在不易被外界窥探的角落，以免从窗户外面看到。

这也是张慧如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一个原因。

“秀英，你来晚了。大妈刚刚做的饭只够我和老太太吃的，没有多的。你要不要去别人家试试看？”李大妈说道。

何秀英心里明白，她和张大木的情况不一样。如果张大木出面，周中海无论如何也会尽力帮助他。

她站在院子里，思索了一下其他几家，觉得只有后院的聋老太太可能还有点机会。虽然没有把握能借到吃的，但饥肠辘辘的她不得不尝试一下。

李大妈有些不忍，“秀英这姑娘一个人能吃多少，不如让她进来吃点吧。”

周中海面沉似水，“她马上就要出嫁的人，给她吃的简直就是浪费。再说，张大木还没吃，给她吃，难道还要给张大木吃？那家伙吃得多了，反而会骂我，不给吃，正合适。”

想到昨天张大木骂得那么厉害，李大妈也有些生气，就连早饭也不想让他吃。

晚上将聋老太太哄回家吃饭，也是为了给张大木一个教训。如果聋老太太知道张大木没饭吃，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那如果秀英去找老太太呢，万一她说漏了，岂不是坏事了？”

周中海自信满满地笑道：“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要让李阿姨为老太太煮面条吗？”

“是为了让面条好消化吗？”

周中海笑了笑，“这确实是一方面。但另一个重要原因是，面条里混着肉，老太太绝对舍不得给别人。即便是张大木，也不会例外。”

若张大木手里有钱，能给聋老太太买点好东西，老太太可能还会帮忙。但关键是张大木现在分文没有，下个月也不会发工资。要老太太为了张大木等两个月后再享用美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再加上何秀英去借，聋老太太对她本就不好。别说借钱了，连进门都不一定愿意让她进来。

李大妈想起聋老太太的个性，不由得点了点头。谈到嘴馋，聋老太太毫不逊色于郑张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郑张氏是那种什么都能吃，还比较好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