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知情,他们就还能自欺欺人地把你当作一颗棋子,这局棋下到现在,做一颗棋子可远比做一个棋手安全多了,毕竟只要大家还想下下去,就不会把棋子打碎。”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但你变成棋手就不一样了,没有人会想多一个对手。”
旋即他又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我:“再说了,你尚不知道真相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要是知道了只怕根本不需要他们来做这个恶人。”
他后面这句话无疑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我的这个身份绝对是个不小的麻烦,同时我意识到他刚刚其实也是在试探我,现在他确定了我的态度,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我真相了。
不管怎么样,我赌对了,在我表明死志之后,他反而对我卸下了杀心——我并不是怕死,方才那番话确实是我的心里话,可就算要死,也得死得明白一点,对不对?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了,话说开了就行了,咱们先把疒气引出来。”
他继续催促我去对面,我暗暗皱眉:“这么多疒气你全引到自己身上,真的不会出问题吗?何必多此一举。”
“不管是那种特殊的子弹还是陇山镞,他们手中可以一次性将刹梭体中和的超疒单体已经消耗完了,现在只能通过聚集疒气转化成超疒来除掉你,如果不把这股疒气重新释放出来,暂时绝了他们想杀你的心,他们是不会甘心让你离开的。”
这我早有预料,不然他们也不至于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但我还是不放心:“就不能将它引导到其他地方去吗?”
“如果我是符主,当然可以,可惜我不是,以前我还能勉强控制它,现在我和它的感应已经完全断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后来又认过主。”他叹了口气,“所以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说着他又忍不住安慰起了我:“放心,就算我是特殊宿源,我身上的疒气还是会自己慢慢消散的,我将这股疒气转移到身上,影响肯定有,但绝对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大。”
“好吧。”我还是决定相信他的判断,走到对面跟他换了个位置。
我本来还想问问他,我需要做点什么,结果就是我们各自站定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迅速消退了下去,人也有些摇摇欲坠。
“崇明!”
我下意识想过去扶他一把,他却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擅动,过了可能有个三五分钟,他才用嘶哑的声音吐出两个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