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有些犹豫,“父亲,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避避风头,等过一段时间再来接人。”
“让我避风头?”吴太师睨了自己儿子一眼,“整个大夏,需要我避风头的人还没出生呢。”
吴太师摸爬滚打到这把年纪,从来没有败过。
他是三代老臣,就算是皇帝也要给些颜面,只觉得任何事情自己都能解决,早就忘了谦逊两个字怎么写。
“这就是吴家人,他们怎么敢过来接人的?简直丧心病狂。”有人小声说。
“别在茶楼里听几个故事就当成真的了,我看那就是个胡编的事情,只是恰好赶上了吴小姐殉节,被你们联想到了。”
书生中有些对吴太师敬重的人不免为他说话。
是毁还是誉,吴太师都不在意。
只要上意还在,只要陛下信任,他们吴家就能屹立不倒。
他从袖子里掏出了圣旨,“长平公主性纯而坚贞.....其行可嘉,其志可悯。吴氏一门,家风醇厚,教女有方,特赐匾额,以表其德......”
圣旨一读完,整个驿站里外鸦雀无声。
原本还想调侃几句的人也不敢开口,陛下都说了长平公主是殉节而死,根本不是什么被逼死的,那定然是真的。
吴太师的拥趸得意,“愚民,也不看看吴家是什么门第,怎么可能做下那种丧德败行,人畜不如的腌臜事?”
似乎是为了在太师面前露脸,他还特意提高了声音。
吴太师唇角抽了抽,记住了那说话的书生。
书声见太师看过来,眸光骤然亮起,但总觉得那一眼阴嗖嗖地,似乎不像是在看欣赏的人,倒像是看仇人?
难道朗月清风的人都是如此,不喜欢别人为自己辩虚名?
吴太师将驿站的杂役叫了来,“我们可以带人离开了吗?”
有圣旨在,谁敢忤逆,杂役立刻躬身,“自然是可以的,长平公主的房间就在这边,只是房间里......”
杂役似乎很是为难。
吴太师眉眼一冷,“你敢拦我?”
“自然是不敢的,只是....”杂役委婉地说:“小姐死状凄惨,怕太师接受不了,不若等人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