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江晁微微皱起了眉头,换了一副腔调。
“今日申时初下雪雹子,下三时三刻,雪深一指。”
车队主人愣了一下,越发觉得怪异了。
且不说面前这人怎么知道要下雪,他又是如何知道是申时下雪,还知道是申时初?
还有这个下三时三刻,莫不是降雪的时辰?
至于这雪深一指还好理解,就是字面意思,但是越是好理解就越是无法理解,车队主人骑在马上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个时候马车里面探出了一个少年人的脑袋,对着江晁大喊。
“骗人。”
“这几日艳阳高照,马上就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哪里来的雪,你这人尽胡说。”
车队主人立刻阻拦小儿接着说下去,回头怒目一瞪眼。
“给我住口!”
少年人便畏缩的将头缩了回去,不敢再言了。
车队主人这个时候又看向了江晁,朝着江晁拱手,随后点头以示歉意。
江晁没有解释什么,说完那句话之后也不再作他言,只是接着看那江水。
好像,又化身为了一具雕塑。
车队渐渐远去。
沿着江边大道上了不远处的山口,这个时候还有人回头看向了江边山壁,哪怕是一路走来遇见了不少事情,但是他们还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奇怪的人。
马车里,主人家的一对儿女也同样探出头来回望。
女儿好奇地说道:“真是个怪人。”
少年人有些不服父亲刚刚瞪自己的那一眼:“我就觉得那人疯疯癫癫的,阿爷还训斥我。”
车队主人也觉得怪,但是却不觉得刚刚那端坐于壁窟之中的人是个疯人,听到幼子说话,又扭过头来将他训了一通。
“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
“慎思,慎言,慎行,你一样都没能做到。”
回头教训儿子的时候,他也同样好奇地看着那临江崖壁的方向。
“而且。”
“若真的是疯癫之人,能有那样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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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桂是从京城来到这西河县当县令,目前正在赴任途中。
翻过这座山,便能够看到西河县的县城了,虽然因为被贬有些意兴阑珊,但是即将抵达目的地之后又有着一种心安落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