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涕泪横流,口中的牙齿因之前的巴掌被打掉了几颗,说话变得口齿不清,却仍拼命地叫嚷着:“王爷!王爷!此事与我无关啊!都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是赵家的人指使我的啊!千真万确,求王爷饶命啊!”
长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幽幽说道:“赵家的人?赵家的……究竟是谁?”
王大人慌了神,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地开口:“是赵栀柔,都是赵栀柔让我这么干的!她一心想要扳倒赵怀晋,所以才让我借助赵暮商的手进行人口贩卖。赵栀柔手中捏着我全家老小的性命,我实在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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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静静地凝视着他,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沉,然而眼底那一抹玩味之色却愈发明显,如同深潭中的暗流,涌动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赵栀柔?王大人,看来你效忠的主子还真是不少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王大人的反复无常。
王大人面露惊恐之色,求生的欲望如同一团烈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他连忙说道:“我以后一定对王爷忠心耿耿,唯王爷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长夏看着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满是鄙夷与不屑,脸上也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赵暮商的确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王大人,你凭什么认为,本王还会留你一条性命,还需要你为我所用?”
王大人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我可以去赵怀晋身边为王爷探听情报,千真万确!王爷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能想办法打听出来,求王爷给我一个机会!”
长夏微微挑眉,沉吟片刻后问道:“那你且说说,你为赵栀柔都做了些什么?”
王大人不敢有丝毫隐瞒,急忙说道:“赵栀柔让我跟着赵暮商南下,想办法让他的利益与三王的利益纠缠在一起。她料定赵暮商为了自身利益,一定会设法与三王勾结。到时候,只要让南下的巳宸大人知晓此事,便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掉赵暮商这个棋子。”
“这就是赵栀柔的全部计划?可她在人口贩卖一事上,为何不将罪名嫁祸给赵怀晋,反而嫁祸给了元川昙?”长夏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
“王爷,这恰恰体现了赵栀柔的心狠手辣。她想要通过执法司的手段,将那些构陷赵怀晋的事情坐实。一旦罪名落实,赵怀晋必死无疑。”王大人连忙解释道,眼神中满是对赵栀柔的畏惧。
长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接着抬眼望向屋外,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遥远的地方。随后,她朗声说道:“那你说说,赵怀晋接下来有何打算?”
王大人一听长夏似乎有饶他一命的可能,心中一喜,连忙说道:“他打算把那些失去修为的精怪练成刀枪不入的怪物……”话刚出口,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惊恐万分地看着长夏。
长夏施施然站起身来,优雅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
她漫不经心地对王大人说道:“王大人,多谢你的告知。放心,本王一定会如实向妖尊禀报此事……不过,你或许等不到妖尊处置你的那一天了。”她缓缓抬脚,朝着王大人走近,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眼中满是不屑,“王大人,晚上回去的路上可要多加小心。给你抬轿的轿夫,伺候你的侍从,甚至是路上的行人,你都得仔细提防着。”
说完,长夏周身光芒一闪,瞬间化影离去,只留下王大人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待长夏化影离去,周遭的一切仿若从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中苏醒,渐渐恢复了如常的模样。
王大人如惊弓之鸟般急忙从地上爬起,神情慌乱至极,脸上写满了恐惧。
他总觉得,那死亡的阴影正如影随形,下一个被死神选中的人,必定就是自己。
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翻涌,他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猛地一把将门推开。
门外,一个身影静静地伫立着,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那人神情冷漠,面色凝重,幽幽的目光缓缓落在王大人身上,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恐惧。
王大人只觉双腿一软,恐惧瞬间化作了愤怒,他破口大骂道:“你这该死的东西!来了也不知道敲门通报一声?!”声音尖锐而颤抖,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端着锦盒的人不紧不慢地缓缓抬起脸,原本冷漠的神态瞬间一变,换上了一副谦卑的笑容,说道:“贵客请恕罪,这是您的东西。”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幽冥之地传来。
王大人盯着那锦盒,心中一阵发怵,刚刚经历的一切让他心有余悸,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对方是一头随时会扑上来的猛兽。
然而,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沉压迫感,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笼罩着他,仿佛在无声地警告:若是不接过锦盒,便是死路一条。
在那强大的威压之下,王大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猛地劈手夺过锦盒,抓着锦盒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