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沅箬拿起木几上的梅子放进嘴里,并未起身,反而懒懒地往软榻上一靠,道:
“丑事都做了,还怕出丑?你要是怕出丑,那你倒是别做啊。”
裴烨没想到魏沅箬非但没有自我检讨,甚至还反过来讥讽于他,瞬间惊得瞪大了双眼,连反驳都忘了。
“怎么?是我拿着刀逼你跟李静姝睡觉,还是我把李静姝绑到你床上,让你们不知廉耻到珠胎暗结?”
“你……”
裴烨被魏沅箬的质问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对上魏沅箬讥讽的视线时,他甚至因为心虚而下意识地回避了她的目光。
“裴烨,我自认我这个夫人做得够不错了,就连你要纳李静姝为平妻这种侮辱人的行为我都答应了,甚至愿意拿自己的嫁妆帮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裴烨沉默了。
他知道,即便他如今在外声名狼藉,他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去挑魏沅箬半点错。
否则,只会更被人骂狼心狗肺。
“两个月!李静姝有孕两个月!”
魏沅箬轻嗤了一声,“两个月前,你才刚被圣上钦点为探花吧?就官都没当稳,就学别人养外室了?”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难怪婚期定这么近,敢情是怕自己的外室子被发现啊。”
裴烨面色发白,他几次三番想要反驳,可张了张嘴,却反驳不出一个字。
可“外室子”三个字,却成功地刺到了裴烨。
看着魏沅箬眼底萦绕着的那一抹看戏一般的玩味的笑,裴烨陡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霎时间变得煞白。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两人珠胎暗结,李静姝腹中的胎儿还没出生,他外室子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无法更改了。
就算以后李静姝进了侯府,裴烨不顾礼法让李静姝成为正妻,这个婚前苟且生下的孩子也永远摆脱不了外室子的身份。
很显然,此时的裴烨也想到了这一点,瞳孔逐渐放大。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魏沅箬,愤怒,震惊,恐惧,心痛,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
“你早就知道会有今日这一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