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里奔出一群拿铁锁铁链的金甲天差、几十名灵官、十多位披甲执金的小将。
个个气势汹汹,精神抖擞。
大门内层层叠叠的牌坊穿过,就是着名的接引殿,外观打造得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飞檐翘角,装金饰银地炫着富,连琉璃瓦都张闪烁着老子就是富的意思。
王慈雪对富豪无感,不想再往里面看了。
炫富能赶上凡人吗?凡间官三代商二代,一个屁股买下十几辆豪车,不爱坐了,就放车库里发霉。对了,就像刚才北大门打开,扑出的那种霉味儿。王灵官是被那股霉味儿席卷出来的。他不再吊兮兮,十分正经,十分威风。
“小桃花,又上哪儿盛开呢?来揍我呀!”王灵官贱兮兮地说。
他头戴黄金兜鍪,身披黄金锁子甲,左腰挂一柄金剑,右腰别一把金锏,显得又富又能打。他两眼睨睥,冷笑道:“我拖住你,就是要拿你。千里眼郎中早在里面认出你了……”
王慈雪心如电转:认出我是谁了吗?还是我脸上有神民的胎记?
“我不相信你的话,便请来了千里郎中。”
王慈雪见王灵官身后站着一位高高长长,穿着文官服饰的人。原来这就是千里顺风司的领导之一,千里眼。他的脸跟三星堆出土的纵目人似的,两只眼睛一边插着一支单筒望远镜。尽管王慈雪知道天庭的天神长得奇形怪状的,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丑了一跳。
这么出名的人,怎么就不好好长呢?小时候她看电视里的千里眼,可不是这样长的。
他现在是装着没看见我吧?
由于自幼熏陶,王慈雪敬天神如敬大道,自然对天神怀有敬畏,内心怯惧。长辈们给她讲过,道散则为气,道聚则为神。天神既是道的化身,又是得道的楷模。但现在看见王灵官一副富屌丝样,又发现千里眼的视力不像传说中那么好,王慈雪想搞恶作剧了。
她往上一看,幻影术显灵,立即有一道声音在王灵官头顶响起。
“千里眼郎中,猜猜我是谁?”
千里眼举着笨拙的望远镜眼睛向上看去:“昨夜星辰昨夜风,今日青天今日风。老夫猜你是一阵风,似风而非风。小姑娘,老夫可猜对了?”
王慈雪笑出了声,这老夫说的尽是废话。她问道:“刚才你在里面,看见我是什么?”
“是一个长得很精致很可爱的小姑娘,比杨玉环瘦,比赵飞燕胖,腰比小蛮腰粗,胃比西施健康。搁今天呀,西施得效你的展眉一笑,你笑得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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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王慈雪喜孜孜的。
凡人夸她,她不稀罕。神民们又不重视美貌。自己夸自己吧,倒是经常有的,可夸来夸去,夸得词穷,没劲,偶有还生出了惆怅:早知不入时人眼,多买胭脂画牡丹。
可现在却有一个天神,而且是正宗的天神,在由衷地吹捧自己,王慈雪好激动啊。
她一下把自己从竹叶上摔到了千里眼大人面前,以效法伯牙摔琴谢知音的雅事,站在了千里眼对面。
桃花落地着实把王灵官吓了个大激灵。好在灵官们都沾了一灵字,能灵机应变。
“哈哈哈哈……好风,好风,差点儿吹我一跟斗。”
“将军好羸弱,好幽默。请问真武大帝在湖北的道场,还是在这?”
“天庭正在召开第十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届神代会。真武大帝位列主席团成员,没空出来遛弯儿,你有什么事,都给我说罢。”
王慈雪拱了拱手,把逃逸天神怎么使法给两株紫薇树灌注灵气,煎汤治病的事说了一遍。
“我来报案,天庭给赏金吗?”末了,王慈雪附加问了一句。
“报案?报什么案?”王灵官给搞懵了。
“抓捕逃逸天神啊。”
“胡闹!小桃花,治病救人,实行人道主义,是不是一件大好事啊?”王灵官郑重地问,却也不想让她回答,因为这是常识。“现在只有红尘的大夫不怎么讲究了。可是,逃逸天神做了这好事,为什么抓捕他?连红尘的警察都不抓他,千里大人为什么要去抓呢?”
“可那位逃逸天神这么做,就想让你去抓呀。”
“那不行,做好事,行人道。众位天差、灵官、小将听令。”
众位应声:“喳!”
王灵官森然喝道:“把诬告逃逸天神的小桃花拿下了!”
吴敬德的骂声远远传来:“谁——敢——拿——”他为了显示英雄气慨,像周星驰一样拖长了声音喊着。
王慈雪的心咯噔一声蹦响:“糟糕,这包袱来干嘛?嫌我跑得快,要增加些重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