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殇认得那些文字——与三日前在破庙残碑上看到的偈语如出一辙。

当时燃烧的犀角香里，老庙祝浑浊的眼珠倒映出的正是这段碑文。

"往生非往，轮回非轮......"傅殇不自觉地念出声，右腿突然传来钻心剧痛。

新生的血肉开始逆向生长，露出森森白骨上蠕动的冥文。

柏姽婳突然咬破食指，在他胸膛画出血符："天地玄宗，万炁本根——"话音未落，漩涡中迸发出刺目强光。

傅殇看到那些冥文正从自己骨骼上剥离，化作黑雾涌向青铜碑文。

十二阴兵突然集体跪拜，它们的冥焰注入傅殇周身大穴。

当黑雾与碑文完全融合的刹那，傅殇右腿的白骨竟开始重组，这次生长出的不再是血肉，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漆黑鳞甲。

"原来如此！"傅殇突然抓住柏姽婳手腕，"这漩涡不是陷阱，是试炼场！"

他踏着阴兵脊背跃向第三层台阶，足底鳞甲与青铜台阶碰撞出火星。

漩涡的吸力骤然反转，化作托举之力将他们推向深处。

柏姽婳发间的彼岸花重新绽放，这次每片花瓣都映出不同的星象。

当第七层台阶亮起时，青铜棺椁的虚影已凝成实体。

傅殇心口虎符自动飞出，与棺椁上的凹槽严丝合缝。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他看见自己站在万军阵前，身后是望不到边的阴兵，而天际悬挂的竟是一轮黑色太阳。

"傅公子！"

柏姽婳的惊呼让他清醒过来。

棺椁中涌出的不再是幽冥之气，而是粘稠如实质的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