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第一次运用时空观测能力，虽然获得成功，但很快被时空污染反噬。

与此同时，林雨棠手中的玉琮上，原本细微的裂痕开始逐渐扩大，暗红色的液体从裂痕中渗出，仿佛是玉琮在流血。这诡异的景象让林雨棠心中一沉，她意识到，这可能是良渚巫祝与神器之间的血契正在反噬宿主的征兆。

玉琮上的裂痕越来越多，暗红液体的渗出也愈发频繁。林雨棠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弱，她的力量似乎在被这神秘的血契逐渐吞噬。她试图用自己的巫力去压制血契的反噬，但效果甚微。

在那场激烈的战斗过后，时空污染的反噬速度超乎想象地迅猛。刹那间，两人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着他们，仿佛要将他们的生命吞噬。

他们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困难，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时空似乎在扭曲，发出诡异的光芒和声响。

陈小满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他的双腿却像被铅块重重压住，无法动弹。另一人则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施展某种防御法术。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时空污染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他们的身体内部，开始破坏他们的细胞和组织。他们的皮肤变得苍白，血管凸显，痛苦的表情扭曲了他们的面容。

陈小满指尖的时空黑纹即将漫过心脏时，忽然听见驼铃混着金戈声穿透时空。陌刀老者的虚影正蹲在祥云上啃胡麻饼，鎏金睚眦不知何时盘踞在他肩头，正用尾巴尖戳林雨棠发间将散的玉簪。

"两个小娃娃。"老者鼓着腮帮子嘟囔，明光铠化作满天星子坠入他腰间酒壶，"当年龟兹城头挨了二十七支突厥箭都没死成——"

刀鞘突然迸出青光，比月光坠落快三寸截住蔓延的时空黑纹。祥云纹路里浮起整座长安城的倒影，朱雀大街的槐花香混着西域葡萄酒，竟把玉琮裂痕里的污血冲淡三分。

苏妲妍残存的一缕妖魂在云层下尖啸，却见老者翻掌抖出半块残破的安西军令牌。龟兹古战场黄沙从令牌缺口喷涌而出，瞬间凝成八百匹嘶鸣的汗血宝马，踏着北斗七星的轨迹将妖气冲散。

"这叫向死而生！"老者突然把酒壶砸向陈小满眉心，琥珀色的液体在空中化作敦煌飞天的飘带，缠住两人即将消散的魂魄，"当年高仙芝将军带我们夜渡葱岭..."

祥云骤然收缩成月光梭，林雨棠的玉琮碎片自动拼合成星图罗盘。陈小满看见自己透明的右手正被鎏金睚眦咬住，陌刀碎片在时空乱流里重组为青铜浑天仪。

当三魂七魄即将离体的刹那，老者突然哼起龟兹乐坊的小调。刀鞘在虚空划出完美的圆——这个圆里同时存在着弦月与望月，生与死的界限在胡旋舞的鼓点里融成水墨般的雾气。

"走你！"老者抬脚把两人踹进浑天仪中央的阴阳鱼。陈小满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老者化作漫天蒲公英似的雪亮刀光，而林雨棠破碎的裙裾正被十二道星环重新织就。

（快意冥界初现）

他们坠落在流动的月光河上，对岸错落着唐代鸱吻屋脊与良渚神徽柱。半透明的小酒肆悬在银河中，穿襦裙的老板娘正用星斗给酒坛封口。陌刀老者的声音从某片银杏叶里传来："用玉琮接白露酿的酒，能暂时冻住时空反噬..."

林雨棠忽然发现发间多了支陌刀形状的骨簪，陈小满的扳指内侧不知何时嵌了粒龟兹琉璃珠。银河尽头传来老者渐行渐远的歌声，唱的竟是带着安西口音的《将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