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霜人生中最难过的一个年关。大雪下的最斑驳的时候,春华和秋实来了,她们拿来了一套黑漆漆的丧服!
清霜几乎是被押去灵堂的。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出山,更没想到她是去参加母亲的葬礼。灵堂的气氛是沉闷的,阿姐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能滴出血泪来,而她的眼睛又干又涩,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剪发入棺就是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月枝习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父母去世时要剪一缕头发入棺陪伴。)
阿姐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尽是在数落她的不孝:“你知不知道母亲平叛的时候旧伤复发,她卧床躺了一个多月!她临走前还挂念着你,却说你一定不想见她,就算了吧......”长姐的情绪愈加不能控制了。
“她都已经不在了,你哭都不能哭吗?”
清霜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阿姐,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来那个时候,母亲不是不想见她,而是不能见吗?又是所有人都把她蒙在鼓里,她什么都不知道,又一下子全知道了。一颗泪珠夺眶而出,滴到清霜的手背上,她吮到嘴里,咸咸的,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她没有继续哭下去。
“阿云,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