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黎润泽坐着四轮车,磕磕绊绊地冲了进来。黎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就知道喊人家姑娘,连自己娘亲都不认了?”
“娘。”黎润泽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探了探头,发现床的帷幔还关着。“她......还没醒吗?”
黎夫人将湿帕子扔到水盆里,满面愁容,眼睛里却有一种嗔怪:“箭射在了心脏偏左一寸的地方,差一点!你的青芜就没了!”
黎润泽面如白纸:“那她现在怎么样?”
“发了两夜的烧,今早刚退的。只要外部的伤口不感染,她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黎夫人是一位沉稳的女性,发色是温婉的墨色,别小看她,这种沉静的纯黑在羽族的万种风情中,也是享有不小的地位的,看来黎润泽是随她了。
“真的吗?谢谢娘!”黎润泽一激动就忘了自己也是个病人,试图起身的动作扯得他小腿一阵绞痛。
“你呀你,永远都是意气在前、脑子在后,烈阳那孩子把你捞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你父亲的眼眶里——都有泪花啦!”黎夫人意有所指,愁眉不展。
黎润泽沉下心来:也是,烈阳勇猛,高代沉着,秋舫机智,只有他,没什么好让父亲骄傲的,那泪花......应该是恨铁不成钢吧。
“娘,爹他什么时候回来?”
黎夫人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若是有空,他一定会寄家书回来。这么久没消息,怕是剿匪的形势不容乐观。”她朝儿子挑了挑眉:“怎么,怕你爹回来骂你?”
“不是。”他看向黯然的床帘,“我想娶她。”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冷彻不少。
“你好好陪着她吧。”黎夫人和吴秋舫出去了。
润泽一直陪到第三日下午,青芜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