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天光微微亮,杨庆已经站在了白家沟白小年家的院子里。

昨晚他没离开,毕竟带着毛人化的头,回客栈不合适,于是在那白猫洞里靠着睡了一宿。

那里有他放的火,洞里倒是极为暖和,就是那股生肉被烧着的气味有些难闻。

咚咚咚~

“大娘,我是昨天来的杨庆,你起来了吗?”

“是你啊,小伙子,你等等哈!”

屋内的大娘连忙回了一声,过了片刻,大娘打开了房门,脸上满是期待的问道:

“小伙子,你可是有消息了?有没有哪位大侠愿意帮我儿报仇?”

“大娘,我们可否屋内去说!”,杨庆说着摇了摇手里的布袋。

毛人化的脑袋渗出的血水历经一夜已经有些发黑,布袋上有些黑红的痕迹。

“这...”,大娘愣了下,旋即望着杨庆笃定的眼神,旋即脸上露出笑容,可笑着笑着,眼中又满是泪水。

进了屋子,杨庆揭开布袋,正是一个长满白发的人头,他的脸上满是惊恐和害怕。

大娘微怔,盯着人头看了好一会,嘴里呢喃道:“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儿啊...”

大娘大喊了几声,便要拿起凳子就朝人头砸去,杨庆赶紧拦住。

“大娘,不如将他就这样掩埋在小年兄弟坟前吧。若是你砸烂了,小年兄弟怎么认得出仇人啊!”

其实杨庆是担心她弄得到处是血斑,万一有人来追查,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可就麻烦了。

毕竟血楼可是个大势力,还是得小心谨慎。

“行,那我们这就去!”

大娘说了一声,就去找线香、纸和蜡烛。

随后杨庆背着一个大竹篓,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跟着大娘朝着后面的山坡上走去。

白小年是结婚时死的,按村里迷信的说法,这种死法怨气太重,所以埋得很远,在后面一处深沟里的坡上。

这倒是好事,没几个人关注到他们在白小年坟前做什么。

杨庆先是用锄头在白小年的坟前挖了个坑,将毛人化的头扔了进去,盖上土后又压了块石头。

大娘坐在坟前望着这一幕一边哭,一边笑,嘴里说了不停。